喝口水,伸個腰,脖子因長時間伏案而痠疼。站起身,感覺僵硬,一甩胳膊,聽到關節咔咔響。
“得動一動了。”墨紫說著,突然想到今日臭魚還沒來跟她報告,便走出門去找人。
天黑著,船慢行,不遠處左佑的船燈火熄了大半。
“墨哥。”肥蝦迎面而來,“正想讓你出來勸勸,阿魚就聽你的。”
“怎麼?”她一出來就有事發生,說明她招災?
“阿魚和文家大兄吵起來了,還好是在後貨艙,沒有驚動到其他人。”肥蝦所謂的其他人,就是蕭維和仲安他們。
“後貨艙?”墨紫頓時警覺,“底艙入口?”
“文家兄弟這兩日常走到那裡去,我雖然也有些懷疑,不過他們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就只是讓人緊盯著而已。阿魚衝動,今日爆了。”肥蝦把自家兄弟說成炮仗而面不改色。
“可是,很奇怪。見過機關的人,都在這船上了,文家兄弟從何得知?”虧她對那三兄弟的第一印象不錯。咦,文秦不在?
肥蝦搖頭表示不知。他說話實在,沒有把握就不會亂加猜測。
“而且,臭魚也沒那麼衝動。他要是爆了,想必對方有動作。”墨紫不認為臭魚會無故尋事。
兩人步子都快,不一會兒走到船尾,就聽到臭魚的聲音。
“瞧你們人模人樣,做出來的事怎麼偷雞摸狗的?”正罵呢。
肥蝦看看墨紫,表情很是無可奈何。
“肥蝦,你去看一下文家老2在哪兒。順便讓水蛇適當拉開些距離,免得左佑那邊注意到。”是不愛湊熱鬧不愛露臉的人,所以才請她來勸。
肥蝦沒猶豫。墨紫出面,他已經安心,轉身便幹活去了。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文圭十八歲,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
“難道我說得不對?”臭魚罵人的舌頭五折六彎,“你們是做買賣的人,還沒上岸,就該在艙裡好好待著。可我瞧你們還真是忙啊哈,上來才幾天,老鼠樣的東轉西瞅,動輒就想往貨艙裡走。你們剛才掀了板子如果不是動歪腦筋,我就跳江。別以為你們是客人,我就不敢得罪。要是你們再到處亂鑽,我可放老鼠夾子了。手斷腳斷,到時不要來怪我。”
“你敢”文圭似乎是唯一在跟臭魚對話的。
文風揹著雙手,往江面上瞧,好像風景多好看一樣。
“怎麼不敢?”臭魚嘿嘿笑著,挽起袖子,“要不要這會兒就試試?我手癢呢,夾只老鼠能過過小癮也不錯。”
文圭不由退開兩步,氣得臉紅,“她都是哪裡找來的這些人?這麼蠻不講理,粗棍棒頭似的。”
墨紫聽到這裡,眉兒一挑。這是在說她?她竟不知道跟文家兄弟這般熟,他口氣好像在抱怨自家人。
“臭小子找打。”臭魚雙臂抱樹,真把文圭細長身板夾了起來,“扔你到江裡洗個澡去,看誰是粗棍棒頭。”
文圭啊啊叫,兩腳騰空亂蹬。
文風再也裝不下去傻,但說得圓滑,“快放下我小弟。你們弄錯了,我們實在是無心之舉,不過隨便逛逛而已。大家要坐一條船共一條命的,莫要鬧僵,今後不好相見。”
墨紫的細眉挑得不能再高了。一條船一條命?這是她的格言吧?
臭魚做個眼色,就有兩人上前左右圍住文風,“一船一命也是你說的?越看你們越可疑,八成是哪家的探子,滅了算了。”
墨紫剛要上前勸,肥蝦又跑回來,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怎麼可能?”她一驚,“那些鎖是上都最好的鎖匠所制。”
“墨哥快去看看吧,我讓人守住,他跑不了。實在不行,就——”做了個宰人的動作,順帶瞧上一眼他老弟,“看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