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的手工勉強能應付,就這樣還得擔心遇到水草怎麼辦,入河便等著撞礁石吧。動力和強力是我目前無法克服的弱點。”
銘年聽得一知半解。
這時,他們正上方也有人在說話。
“怎麼了?”左巡船上的老大推推發呆的小兵,“跟你說扎不到底,你小子居然不信老大我。”
“老大,我剛才好像扎到什麼東西了。”小兵吸氣歪腦,“硬梆梆的,卻動了,不像泥底,也絕不是石頭。”
老大聞言,倒也不忙著嘲笑,搶過竹篙,問清位置探了下去,結果扎來扎去都落空,“哪有東西?你唬弄我啊”
小兵忙道不敢,自己又再探,果真什麼都沒有,就奇了怪,“老大,我敢發誓,絕對扎到,還被頂得手麻了。難道是水鬼?”說完,哆嗦兩下。
老大揪起小兵的脖領子,“你要是扎到水鬼,那就不是硬梆梆的了,而是又軟又涼。說不定是鯉魚精。聽沒聽過,這湖上鯉魚精的故事?”
小兵搖頭。
“鯉魚精的傳說在這一帶流傳很久了,不過聽說去年有人親眼見到過,水下老大一片黑影子,五六丈那麼長。於是有膽子大的漁夫特意來捕,結果連片魚鱗都沒撈上來。”老大故作神秘,“我估摸著,你小子運氣好,撞上了。”
小兵嚇得嘴角抽,說話結巴,“老……老大,你……你別嚇我。鯉魚精……我紮了它一下,它不會要我拿命賠吧?”
老大正想笑話他,派出去的鷗船回來了,連忙幫正經事要緊,問手下,“查清什麼事沒有?那麼鬧騰。”
從剛才起,南邊河口方向就來了七八隻船,天才亮卻又放鞭炮又放煙火,鼓聲咚咚,喧囂上天了。雖然離他們這兒有兩裡多,他還是讓人去打探了一下。
手下搬上來幾罈子酒,又交上一個大紅包,“天船會老大傅天的二夫人剛生了個大胖小子,豹幫徐九就帶了八船拜各方龍神,為孩子搏水大福命。”
老大收了紅包,“徐九一向慷慨,等會兒下了船,咱兄弟們好好喝一桌去。”
小兵撇嘴就說,“不過生了個小子。我娘生我那會兒,我爹光愁沒法養活了。”
老大白他一眼,“你能跟傅天的兒子比嗎?他的武功考武狀元都小菜一碟,還有他不但是幫主,還是曾經船盟的盟首,如今天船會的會主。就算是小妾生的兒子,江湖人不像當官人家,嫡子庶子沒分得那麼講究,傅天寵二房,二房兒子將來繼承他的位子都有可能。沒看呢,他女婿為小舅子拜各方龍神,那就是徵兆。”
然後面色一正,喊道,“兄弟們,人家熱鬧歸熱鬧,咱們把眼睛放亮了,該幹什麼幹什麼。”
小兵回到自己的位置,只見兩船的前後左右,碧波輕漾,晨光漸亮,湖面蒼綠如翠石,別說人,連只鳥飛過都得經過幾十雙眼睛。覺得裡面行刺皇帝的主謀插翅難飛,他一腳顛上顛下數等著喝酒去。
而就在這幾十雙眼皮的底下,誰也想不到,他們嚴密守著的人早已經出來了,而且是用不可思議的逃生工具。
兩裡地,原本一點都不遠,但墨紫他們完全處於密艙之中,加上遇到這個變故,費多了力氣,耽擱了時間,令還算新鮮的空氣呼吸著開始感覺氣悶。不過,讓墨紫擔心的,並不是空氣質量好不好的問題,而是偏了方向的可能性。失之毫釐,謬之千里。指南針給的大方向不錯,可這湖不算大。她和臭魚即便是經驗豐富,在這看不清前方的魚肚子裡,也有點盲人摸象得施展不開。
約摸行出了兩裡,透過琉璃,已能看出湖水的幽藍,墨紫卻更不安。
臭魚的直感也很強,“哥哥們怎麼還沒到?說好百丈之內來接應。墨哥,還往前嗎?”
他這話剛說完,就好像老天爺要開玩笑似的,豚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