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考量?」老爺子這麼一聽更加來氣:「我真的不知道你腦子裡整天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別的不說,就辦婚禮的事情我都催你多久了,啊?你總是說再等等,再等等,是不是要等到老頭子我入土了,你婚禮和葬禮的酒席一起辦,還能省錢啊!!」
「您在這瞎說什麼呢!」
沈時安厲聲打斷了對方,他從來沒有這麼失態地對待過長輩,饒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老爺子也從沒聽過他用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話。
一連低聲說了三個「好」,老爺子夾槍帶棒地誇他翅膀硬了,管不了他了,之後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沈時安的頭整整痛了兩個晚上,心裡憋屈著的那點火氣消不下去,他乾脆誰都沒有聯絡。
直到今天早上接到了周萍的電話,讓他來劇組找找沈韻停,沈時安這才算在心裡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借著這個由頭忍不住來看看江凌。
臨掛電話時沈時安讓周萍給二叔帶個話,有空把洛世川約出來喝喝茶。
「你讓二叔提醒提醒他,管好自己的兒子。他要是管不了……」沈時安說著眼底眸色漸深:「那我就出手替他管了。」
江凌看沈時安一直沉默著不知在想些什麼,心裡打鼓,有些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你,你在想什麼?」
沈時安回神,將他的頭又按回到自己懷裡,聞著他發間的清香沉聲道:「我在想,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給我個名份。」
第42章 「這麼純情」
劇組今晚算是徹底翻了天,當齊墨拿著沈韻停的照片挨個敲開群演和場務宿舍的門、問他們有沒有見過這個人之後,許多看熱鬧的吃瓜群眾都紛紛聚集在了走廊上。
在他們的印象中,見過齊導工作時專業嚴肅的模樣,也在私下裡和見他風趣幽默地跟人開過玩笑。但看他現在如此著急上火,把「擔心」兩個字全然掛在臉上,在場的所有人都意識到他要找的這個人可能真的很重要,幫不上忙至少不能添亂,便一個一個的都噤了聲。
半個小時後,直到穿著單薄的睡褲裹了件短款棉服的沈韻停出現在樓梯口,齊墨雖然又氣又怒,但看見人全須全尾地站在自己面前,也總算鬆了一口氣,暗暗放下心來。
穿過人群一把握住沈韻停的手腕,齊墨二話沒說就把人帶到了自己房裡。
酒店的條件畢竟比不上家裡,看沈韻停身上穿的睡褲還是春秋那種不加棉的薄款,齊墨就知道這少爺絕對缺少生活經驗,忍不住輕嗤了一聲:「沈二少這是好日子過得太多,上趕著體驗民間疾苦來了?」
齊墨剛才拽人來屋裡手上的力道有點重,沈韻停現在低垂著眸子右手按在左手的腕間,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轉著,並不答話。
齊墨看他這副樣子,輕嘆一聲走上前,語氣放柔和了些問道:「你沒事吧,把你弄疼了?」
沈韻停搖搖頭,把手藏到了背後,只有睫毛在略顯不安地抖動著。
剛才在外面人多眼雜的,說話不方便。現在屋裡就只有他和沈韻停兩個人,齊墨有什麼說什麼也沒必要藏著掖著,直言道:「你哥在樓下等你,你收拾收拾東西,一會跟他回去。」
聽到沈時安來了這裡,沈韻停的眼神中總算是有點反應,抬頭對著齊墨眨巴了兩下,吃驚道:「他怎麼知道的?」
齊墨聽他這麼問瞬間就來了火氣,皺著眉反問他:「所以你不給家裡人打聲招呼,一個人跑這兒是來幹什麼了?」
沈韻停動了動嘴,卻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看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齊墨的心情也跟著複雜起來。今天這事算是給他自己敲了個警鐘,沈時安現在還能平靜地跟他討論沈韻停的事也是看在大家相識多年的份上,但若是日後讓這小子再這麼作兩次,怕是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