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低身親他一口,隨即板著臉繼續教育:“不準撒嬌。”
鍾宴笙:“?”
鍾宴笙迷惑又委屈:“我沒有。”
蕭弄心裡嗤了聲,把他的狐裘領子又掖了掖。
都敢寫信給樓清棠罵他不舉了,還有什麼是這小孩兒不敢做的。
外面的聲音好像逐漸平息了下來。
鍾宴笙坐在桌上晃著小腿,望向窗外:“是不是結束了?”
剛說完,臉上還沾著雨與血的展戎跨門而入,容色冷酷,揖手回稟:“主子,都清理乾淨了。”
霍雙跟在後面:“小殿下,養心殿安全了。”
倆人剛說完,衛綾也跨進門檻:“回小殿下,安王那邊也按住了。”
今晚實在是太混亂了,幾l方人手都匯聚在宮城裡,蕭弄的人大多都抽去解決亂賊,又趁亂接手了宮闈的護衛。
展戎說的清理乾淨,除了叛軍,還有守在養心殿的老皇帝死士以及外圍的親衛兵。
叛軍還好,與黑甲軍正面相交不是敵手,護在養心殿這一圈的親衛,就是靠最熟悉此地的霍雙和他手底下的人來指引攻克了。
為了防止安王悄悄做什麼亂子,鍾宴笙還讓衛綾去盯住安王那邊,防止意外。
安王起初察覺到不對後,像是想要給人傳訊息,發現自己被人盯住後,又老老實實地待在了安王府沒動。
一切還算順利。
鍾宴笙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趁著晃腿的小動作,悄咪咪踢了蕭弄一腳。
壞狗,莫名其妙說他撒嬌!
蕭弄眉毛也沒抬一下,精準地抓住他晃悠的腳踝,面不改色摩挲著,淡淡問:“德王呢?”
“回主子。”展戎表情不變,“黑甲軍入宮城,與叛軍相遇,叛軍慌不擇路,潰逃撞上了皇城中趕來的大批衛兵,黑甲軍未動,叛軍先與衛兵廝殺,兩敗俱傷,屬下帶黑甲軍收拾殘局時,找到了德王的屍首。”
德王死得很不瞑目。
叛軍被黑甲軍嚇得軍心不穩,皇城的衛兵也因為黑甲軍的出現慌忙不已,慌亂之中,他摔下馬後,壓根兒沒人注意到,德王就那麼懷著他的雄心壯志與滿腹殺這個、殺那個的美好願望,被亂刀砍死了。
都分不清砍
() 死他的,到底是隨同作亂的叛軍,還是皇城的衛兵。
雖然其他人看不見,但是被當著幾l個人的面抓著腳踝,還是讓鍾宴笙耳尖有點紅,使勁抽了抽,沒抽出來,正想再踢蕭弄一腳,就聽到了一陣沉重滯緩的咳喘聲。
鍾宴笙輕快晃著的小腿一頓,蕭弄也鬆開了他的腳踝,抱著手看向榻上。
枯瘦如柴的老皇帝死氣沉沉的躺在床榻之上,似乎是已經醒了有一會兒了,聽到了展戎的彙報,才終於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老皇帝呼吸好像很費力,呼哧呼哧的,直挺挺躺在床上,像是想要起來,卻怎麼也動不了。
鍾宴笙安靜地看他掙扎了會兒,才用那把柔軟的嗓音為他解釋:“方才給你看過了,你好像有點太著急,中偏枯之疾,半身不遂啦。”
聲音輕飄飄的,卻每個字都沾滿了恐怖意味。
老皇帝的臉色泛著股鐵青,嗬嗬開了幾l下口:“田、田喜……”
鍾宴笙微笑著道:“田喜公公身子不適,在歇息呢。”
德王意圖效仿太子逼宮也就罷了。
連膽小怯懦的田喜也倒戈了?
老皇帝胸口猛然一嗆,腦子裡突突發脹氣血瘋狂翻湧的感覺又冒了出來,一股血腥氣從胸口蔓延到口中,好半晌,才沙啞著嗓音冷笑:“好、好得很,一個個都……背叛朕!”
“你有什麼值得他們忠誠的地方嗎?”鍾宴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