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啊,老東西還活著嗎?”
蕭弄看他偷懶了幾日,也不戳破,擱下筆,伸手給他揉了揉腰:“要去看看嗎?”
鍾宴笙前兩日把淮安侯說的話都轉述給了蕭弄,但心裡還在猶疑,畢竟蠱毒一日不解,蕭弄和他身上就終是有隱患的,聞聲點點腦袋。
() 老皇帝仍然待在養心殿裡。
只是跟以往不同,盡心盡力的田喜公公離了宮,養心殿都是蕭弄的心腹,除了給老皇帝喂吃的避免他餓死外,什麼都不會做。
跨進養心殿的時候,鍾宴笙便嗅到了一股惡臭,不由掩了掩鼻。
老皇帝毫無生機地躺在榻上,因為氣急攻心偏癱,行動不了,這些日子他都是躺在床上的,身上已經糟汙不堪,每每他快斷氣了,蕭弄又會讓人喂他烏香丸續命。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鍾宴笙容易心軟,可是他對老皇帝的處境很平靜。
只要一看到蕭弄脖子間若隱若現的長生鎖,他就對這老東西生不出一絲憐憫。
連田喜都選擇了背叛。
咎由自取罷了。
聽到聲響,老皇帝麻木不仁的瞳仁轉動了一下,看清倆人,臉上倏然有了表情,聲音嘶啞得可怕:“殺、殺了朕……()”
蕭弄聞言微微一笑:≈ap;ldo;想得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老皇帝極度自卑又自尊,如今毫無尊嚴地癱瘓在床上,對老皇帝而言,比踩著他的臉皮碾還叫他屈辱,簡直如日日受凌遲之刑,痛苦勝過吃烏香丸發作的癮。
老皇帝的臉皮抽了一下,嗓音含混:“……朕用蠱毒的真相,與你們,作交換。”
鍾宴笙烏溜溜的眸子望著他:“可是我們已經知曉,所謂二者活其一是假的了。”
老皇帝一滯,呼吸頓時更費勁了。
鍾宴笙歪歪頭:“你為什麼要給我們下這樣的蠱毒?”
老皇帝的牙齒突然顫慄起來:“烏、烏香,給朕烏丸……朕就告訴你們……”
烏香的癮又犯了。
枯瘦的老人癱在床上,犯癮的樣子宛如活屍,眼睛暴突,喉嚨裡發出不似人的咳喘聲,看得鍾宴笙心驚肉跳,禁不住往蕭弄的背後縮了縮。
蕭弄伸手將他護到身後,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道了句“別怕”,再轉回頭,臉上的溫柔消失得無影無蹤,神色冰冷:“說。”
這些日子的羞辱折磨已經差不多快擊穿了老皇帝的心志,烏香的癮發作起來更是如螞蟻在爬,血紅的眼睛死死瞪了會兒蕭弄之後,老皇帝終於還是從牙縫裡擠出了些許真相。
鍾宴笙的確是還在孃胎裡,就被種下了母蠱。
先太子逼宮失敗,太子妃誕下鍾宴笙後,東宮被屠,先太子舊部帶著鍾宴笙逃離京城,後來又被淮安侯夫人換下,其他人都以為太子的遺腹子已經死了。
但老皇帝知道鍾宴笙沒死。
鍾宴笙身上帶著母蠱,母蠱若是死了,子蠱也會死。
蠻人的巫蠱秘術詭異,那隻子蠱因為遠離母蠱,一直處於休眠的狀態。
那之後兩年,漠北事亂,蕭弄被親衛拼死護著回了京,老皇帝望著小少年深不見底的藍眸,潛意識裡感到威脅,但又不能下手將蕭弄除去。
思來想去,他便想到了用那隻一直在沉眠的子蠱。
蠻人
() 獻上這個巫蠱秘術時,告訴過老皇帝,子蠱被喚醒之後,若是沒有母蠱在身邊,就會開始作亂,沒有人抵抗得住那種越來越嚴重的鑽腦劇痛,中子蠱的人,幾乎都是活生生被疼死的。
但蕭弄中蠱之後,卻一時沒有顯露出頭疼的跡象,老皇帝便知道了,他那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