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律師遲遲沒有帶要簽署的檔案來,害得兩人現在的關係處在很奇怪的狀態。
“小霏,有什麼問題嗎?”黎致這時突然插身進來,一手搭上樑夙霏的肩,兩眼真瞪著雷拓,身高一百七十公分的她,頗有保護者的架式。
原本她只站在遠處看,但注意到梁夙霏一臉為難,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擔心她丈夫擔出什麼過分的要求,立刻挺身而出。
這女人太軟太好欺負,而那男人一看就是天之驕子,含著金湯匙出生,換個說法是被寵大的,看不懂人家的臉色。更總而言之,就是——白目。
“沒事……”梁夙霏對黎致笑了笑。“一會兒就好。”
“你是誰?”雷拓瞥向黎致,對她那種來勢洶洶、帶著敵意的姿態很納悶,而且直覺就不對勁。
“噢,這位是黎致,我們超市的老闆。”梁夙霏為兩人介紹。“這位是……我前夫,雷拓。”
雷拓聽到她說的是“前夫”兩個字,覺得很不舒服,同時也恍然大悟,原來她的“不方便”是指這個。
“夙霏後天要請假。”雷拓突然霸道地替妻子發言。
他接受她搬家、出來工作,但在他還沒簽字前,他就還是她的丈夫,不是什麼前夫。
這幾天他反省自己,婚後這幾年因為心頭還留有一個女孩的身影而冷落妻子,對她太不公平,而她因為得不到丈夫的關愛,寂寞無助,轉而投婆婆,希望藉此被這個家庭接納,這做法並沒有錯,只是不小心踩到了他的地雷罷了。
和應天愛分手也快四年了,她沒再和他聯絡過,所有他們共同的朋友也沒有她的訊息,她夠狠心、夠絕情,徹底從他的世界消失,而他至今仍難以忘懷。
這場婚姻裡,梁夙霏是無辜的,他虧欠她。
現在,他打算驅逐心頭那個身影,將心拉回到婚姻,善待他的妻子,所以,他並不打算離婚。
“欸……我沒有……”梁夙霏一陣錯愕。
雷拓過去很少過問、干涉她的事,更別提擅自替她作決定,他雖待她冷漠,但十分尊重她,所以這行徑實在太唐突。
“後天星期六,店裡很忙,不準假。”黎致接收到梁夙霏的訊號,立刻回絕。
“員工家裡有事,連假也不準請?”雷拓挑起眉,確認這個女人對他有“敵意。”
“那要看是她家裡,還是你家裡?而且,我沒聽見小霏跟我說‘家裡有事’。”黎致皮笑肉不笑地答,言語中提醒他梁夙霏是獨立自主的人,不需要別人代言。
“我家裡的事就是她家裡的事。”他眯起眼,顯露不悅。
換作平常他是不會和女人計較,就是遇到粗俗不可理喻的人也頂多一笑置之,可黎致那隻搭在他妻子肩上的手讓他愈看愈不舒服,連帶的,她說的話聽來也就變得刺耳。
這個不男不女的女人,不是lesbian吧?
“她請假可能會丟了工作,沒工作就沒收入,你養她?”黎致故意刁難。
這個男人,都已經要離婚了還不忘把前妻榨乾,家裡有事就來找她,當她是免費的菲傭嗎?!
黎致不知前因後果,單從梁夙霏的表情和雷拓的強勢得到以上結論。
“我養她有什麼難的?”他覺得黎致簡直莫名其妙,他們夫妻間的事輪得到她來多嘴?
不過是一份工作,能有多少薪水,還擔心他養不起自己妻子?
“厚厚……養一個人是沒什麼難,”黎致嗤之以鼻地冷笑。“但是,你以為對待妻子只是讓她吃飽穿暖就夠了嗎?”
想必這個男人以前也是這麼“財大氣粗”地控制梁夙霏,難怪她來應徵工作時會顯得如此窘迫,如此缺乏自信。女人,只要在經濟上無法自主,必須仰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