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尤甚。
“殿下,這是咱們超市三個月的分紅,扣除成本和人工等各項開支,按執股比例,殿下應得的分紅為一萬三千兩銀子……”秦堪微笑道。
朱厚照眼睛也看直了,他當然認識銀子,但從沒有近距離的看過如此一大堆銀子擺在面前,不是國庫也不是內庫,而是他朱厚照實實在在賺來的。
一種巨大的成就感油然而生,朱厚照的表情如同打完boss後撿到了紫色裝備一般喜悅,喜悅的不是銀子的價值,而是一種長大獨立的感覺。
獨自沉浸在喜悅中不可自拔,秦堪微笑著退出了堂外。
或許很久以後朱厚照才會明白,男孩成長為男人。不僅僅會賺錢那麼簡單,要學習和經歷的還有很多,堅韌的性格,不屈的精神,沉穩的儀態,以及對女人有著致命吸引力的一點點小滄桑或小清新……
這些道理小朱大概不懂,告訴他他也聽不懂。
…………
…………
朱厚照有模有樣地在堂內一錠一錠數著銀子,秦堪負手含笑站在堂外。劉瑾不知何時也退了出來,二人立於前堂迴廊下相視一笑,笑容裡有多少真心誠意只有天知道。
劉瑾笑起來的樣子很討喜,或者說他天生長著一副討喜的臉,一笑眼睛便眯成兩道弧度向下的月牙兒,不得不說,這樣明媚的笑容長在一個太監臉上,委實有點“明月照溝渠”的味道。
扭頭看著堂內喜滋滋的朱厚照,劉瑾笑著嘆了口氣。尖細的嗓音如同被掐著脖子擠出來的一般。
“雜家可打心眼兒裡佩服秦千戶呀……自打太子殿下認識了您,不到一年功夫吧?太子殿下可真把您當成了親人呢,雜家從弘治九年便調撥到殿下身邊應差。裡裡外外身前身後侍侯了殿下十來年,也不見殿下對雜家有這等殊遇……”
秦堪含笑看著劉瑾,見他臉上堆著笑,目光裡卻散發出深深的嫉妒光芒,如同被搶了寵愛的女人一般,嫉妒裡帶著幾分怨毒。
秦堪只好苦笑,利益只有這麼多,同樣,太子的恩寵也只有這麼多。一塊大蛋糕大家吃得好好的,忽然憑空多出一個人來,而且食量巨大,別人能沒怨氣麼?…;
大約朱厚照身邊的其餘七虎對他秦堪多多少少也有些想法吧,秦堪不想無故樹敵。至少現在不想,朱厚照還沒登基,以後有較量的時候,現在大家還是一團和氣比較好。
拱拱手,秦堪笑道:“劉公公。秦某是外臣。”
劉瑾一呆,接著臉上又堆起了笑,笑容仍舊虛偽難看。
嫉妒矇蔽人的心智,劉瑾自然也不例外,他眼裡見著的全是秦堪如何搶了他的風頭,太子殿下又是如何對他倚重,劉瑾費盡辛苦找來的珍奇異獸哄太子開心,往往還不如秦堪淡淡一句笑話,兩相比較之下,教劉瑾如何不生恨意?
秦堪話裡的意思很清楚,內外臣工有別,有小的不可能去當司禮監掌印,沒小也不可能當內閣大學士,大家雖然各得其寵,但從生理的完整或殘缺角度來說,將來他和劉瑾應該沒有太大的利益衝突,除非劉公公某天人品爆棚忽然長出了小……
劉瑾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卻聽得身後傳來腳步聲,劉瑾急忙閉嘴,然後躬身,諂笑,一氣呵成。
朱厚照興沖沖地跑出來,秦堪見他興奮的模樣,不由笑道:“殿下數清楚銀子了?”
“嗯!數了。”朱厚照重重點頭。
“一共多少兩?”
“反正很多。”
秦堪眨眨眼:“殿下深居東宮,要銀子似乎沒什麼用,不如贈送給臣,臣買兩條小狗回贈給你,如何?”
朱厚照興奮勁兒頓時一滯,嘆了口氣,幽幽道:“秦堪,你老實告訴我,在你心裡,我到底蠢到何種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