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又吃了一塊糕,沒開口。
顧凌偏頭,往她這邊湊過來一點:「你是用鼻子吃的嗎?」
蘇荷一愣:「什麼?」
顧凌輕笑著搖了搖頭,抬手在她鼻間掃過:「還真是兔子啊。」
蘇荷有些沒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等他直起上身以後,蘇荷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視線微抬,不經意的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那人身形頎長,模樣帶著一絲渾然天成的慵懶和桀驁。
頭髮往後梳,沒了遮擋的眉骨將他的凌厲發揮的淋漓盡致。
四目相對,蔣方年垂下眉眼。
走開了。
蘇荷心下疑惑,蔣方年怎麼也在這裡。
不過這個圈子說大也不大,他們認識也不是奇怪的事。
顧凌問她:「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
蘇荷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事。」
蔣方年是被他爸弄來的,目的是什麼他不用想也知道。
周圍偶有竊竊私語。
「我聽說,蔣老夫人這瘋病好像是因為她這孫子才得的。」
「作孽哦,那麼厲害的一個建築學家,現在連自己的孫子都認不出了。」
蘇荷剛過去,聽到他們的議論聲。
有些愣住,蔣方年的奶奶發生了什麼事?
她側目看了一眼,站在暗處的蔣方年低著頭,脊背依舊挺直。
看上去卻有些蕭條淒涼。
蘇荷抿了抿唇,走過去:「蔣先生?」
蔣方年的肩膀動了一下,卻沒回頭,也沒回應她。
蘇荷又叫了一聲:「蔣先生?」
還是沒有回應。
蘇荷以為他是想一個人靜靜,剛準備離開。
手腕一緊,她被蔣方年拉住。
低沉暗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別走。」
蘇荷回頭,蔣方年仍舊是背對著她站著的,往日堅實寬厚的肩膀似乎塌下去了一點。
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氣一樣。
蘇荷問他:「你不高興嗎?」
沉默良久,他點頭。
蘇荷一臉認真的開口:「難過的話,是會變醜的。」
蔣方年看著她,喉結輕滾。
聲音很低:「是嗎。」
蘇荷點了點頭:「是的。」
蔣方年看見她的樣子,手指微屈,壞情緒像陰霾一樣,此時都被她的笑容給吹散了。
怎麼會有人連睜眼說瞎話的時候也這麼可愛啊。
蘇荷一直歪頭盯著他看。
逐漸上翹的嘴角出賣了蔣方年的內心。
蘇荷鬆了一口氣:「心情終於好了嗎?」
蔣方年有些愣住:「你剛剛,是在哄我高興?」
蘇荷點頭,絲毫沒有遮掩:「對啊。」
低柔的鋼琴聲傾瀉過來,就連大廳刺眼的燈光都變的柔和。
蔣方年比蘇荷要高上不少。
一個低頭,一個抬頭,蔣方年深邃的眼裡似乎透進了光。
好像星辰都被裝進了他的眼睛裡一樣。
「我說過啊。」
「我很好哄的。」
「你叫一聲我的名字,我就不難過了。」
蘇荷笑了笑:「真的嗎?」
「蔣方年,蔣方年,蔣方年,蔣方年,蔣方年……」
她一下叫了十幾次他的名字,「那你現在是不是超級高興了?」
蔣方年垂了眉眼,四目相對,他微挑了唇,甚至能看見白色整齊的牙齒。
「恩。」
顧凌是和蘇粵一起過來的。
蘇粵興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