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她看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樓下。
他穿的不多,淺灰色的衛衣和黑色的外套,手機貼放在耳邊,抬頭看著亮著燈的二樓。
說話時,嘴邊還有哈出來的白氣。
蘇荷起身,有些愣住:「你怎麼過來了?」
早上的a城冷的刺骨,他的鼻子都凍紅了。
「怕你反悔。」
蘇荷壓低聲音,小聲說了一句:「那我要是反悔了怎麼辦?」
「你不可能反悔的。」
「為什麼這麼肯定?」
外面風應該很大,她甚至能聽到手機聽筒裡呼嘯而過的聲音。
蔣方年的聲音乾淨清冽,好像不論過了多長時間,他都是蘇荷記憶裡的那個人群中最耀眼的少年。
「因為你捨不得啊,你剛剛那麼著急的站起來不就是看我穿的太少怕我凍著嗎?」
……怎麼覺得和她記憶裡的不太一樣。
「你是不是在畫畫?」
蘇荷點點頭:「明天要交。」
「那你畫。」他在花壇旁邊坐下來,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蜷縮在那,身後像是深藍色的幕布,綴著幾顆零散的星星。
硬冷的臉部輪廓都被襯的柔和了許多。
蘇荷握著壓感筆,有些不放心:「你先回去吧,這個點很冷的,別感冒了。」
「小荷花,我不冷。」
他的聲音輕輕柔柔,像是在哄她。
「我想多看一會。」
她有片刻愣住:「看什麼?」
「看你啊。」他笑彎了眉眼,「我的女朋友。」
第四十章
蘇荷低頭去畫還剩一半的畫稿,蔣方年就坐在外面的花壇旁,抬頭看她。
時光彷彿恰好。
電話還沒結束通話,輕柔的聲音從聽筒裡傾瀉出來:「你能不能把電腦往旁邊挪挪。」
蘇荷一驚:「怎麼了嗎?」
他低笑道:「擋到你的下巴了。」
蘇荷紅著一張臉,把電腦挪了挪:「這樣呢?」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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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方年在外面坐到天亮,好再他身體好,沒感冒。
第二天他破天荒的去了學校。
楚臨看到他了:「喲,蔣大少今天過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們好敲鑼打鼓順便安排幾桌滿漢全席招待你啊。」
蔣方年懶得搭理他:「滾遠點。」
「怎麼著,吃雞嗎?」
「不吃。」
「那你今天來是幹嘛的?」
蔣方年挑了挑眉:「有件事要和你們說。」
楚臨疑惑:「什麼事?」
宿舍的其他幾個人也放下手上的活過來。
蔣方年放慢了語調:「哥哥我脫單了。」
安靜幾秒,大家一臉冷漠的哦了一聲,然後繼續忙活各自的去了。
蔣方年有些不爽他們的反應:「哦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意料之中的意思唄,你剛進我們宿舍的那一天我就以為你有女朋友了,誰知道你一直單到了大四,你是不知道,直到你搬出去之前我們每個人睡覺都背靠著牆。」
「為什麼?」
「護菊花唄,誰知道你是不是gay。」
蔣方年皺著眉,一臉嫌棄:「平時沒事的時候多照照鏡子,就算我真是gay也對你們沒興趣。」
楚臨聽到他的話,拿了手邊的鏡子上下照了照:「挺帥的啊。」
話說完,他又湊過去:「是上次哪個妹子不?」
蔣方年隨手抽了本書出來:「哪個?」
「就是那個名字很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