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自理,她怎麼能這麼狠心?
那晚一直鬧到天矇矇亮他才混混沌沌地睡過去,早晨鬧鐘響的時候他難得地在床上賴了好幾分鐘,最後刷牙看見鏡子裡面色憔悴的自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離婚後他一直憋著一口氣不肯承認自己非她不可,包括之前快要熬不住時他也沒能放下架子說服自己給她打個電話。這個男人一向驕傲從來自視甚高,可是那天早晨他盯著自己眼睛下面因為失眠而烏青的眼眶,忽然就很想念她。
連續失眠了好幾個星期,但是工作卻是一分也不少的,這樣也不行,遲早會垮的。有天下午週一凡看著秘書送來的安眠藥,認真地研究了下副作用,最終還是決定試一下,要是能擺脫想念她的困境,那些心悸口苦嗜睡心慌胸悶又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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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凡定睛看著眼前的人,還是和從前一樣嬌嬌小小,裹在大紅的圍巾裡一張臉更是小的不像話,他看著她被風吹的直眨眼睛,開口說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她抬頭望望遠處漸漸沉下來的天,明天大概要下雪了吧。讓他上去暖和暖和也好,於是輕輕點頭,率先走進了單元門。
他從後面接過塑膠袋,掂了掂覺得分量還不輕於是問她是不是請了什麼人到家裡來吃飯?
“周小舟待會兒會過來,我們要吃火鍋,你吃不了。”
他聞言呆愣了兩秒,電梯來了都忘了動,他胃不好對火鍋烤肉之類的東西一向是敬謝不敏的,這些婚前周母都對顧瀟楠細細交代過。她這樣拐彎抹角地逐客他又何嘗聽不明白,只是心裡覺得悲涼,人心也能一日千里的話,那麼甘願留在原地的只有他一人而已吧。
這是他第一次來她的公寓,一百二十坪的地方被她收拾的井井有條,一進門就看見陽臺上擺著的躺椅和書,那個角落佈置的和家裡一模一樣,週一凡覺得心一抽一抽地跳的難受。現在他才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他也許真的失去她了,真糟糕,他就這麼輕易弄丟了她。
顧瀟楠端著水杯從廚房出來,招呼他坐下:“家裡沒有茶葉咖啡,只有涼白開,將就著喝點吧。”
他說我也有好久不喝那些了。
她沒有搭話只是靠在離他遠遠的懶人椅上問有什麼事。
“媽下個月9號過生日了,她的意思58歲也要大辦一下,問你有沒有時間?”
她腦子轉轉就明白了其中的枝枝節節,周氏前段時間因為他們離婚股價大跌,周母在這個關頭辦個不痛不癢的58歲,無非就是想堵住悠悠眾口唄。不過作為周家前兒媳她也真是想不通自己的作用在哪裡,無論如何這種場合也輪不到她出場不是嗎?
她沉吟了會兒直接告訴他快到年底了,辦公室還挺忙的。
週一凡並不勉強,放下杯子從容地起身:“嗯,我回去跟她解釋一下。叨擾了,我先走了。”
她把他送到門外,眼看著電梯就要到,顧瀟楠誠懇地說幫我對阿姨說聲對不起。
他微微點頭表示知道,電梯恰好在這個當口開啟,門裡門外的人都是一驚,她驚異地看著周小舟身邊站著的莊禹,這時候了他還能越過週一凡的肩膀輕鬆的和她打招呼。
來人面色愉悅,抬起手輕輕晃著,說“Hi~”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不更了……寫不完了
☆、第七章
周小舟反應還算機敏,她拉著莊禹跨出電梯,衝週一凡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後者並沒有回話,只是側頭若有所思地盯著顧瀟楠,她假裝沒看見他眼底的疑問和不滿,摁著電梯的向下鍵對他輕輕笑著:“不是說要走了嗎?”
週一凡站到電梯裡還在打量著那個男人,挺鼻薄唇確實儀表堂堂,這已經是第二次碰到了,他承認自己有些慌神了。顧瀟楠向來懶於交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