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藍色的西裝筆直挺括,暗紋藏在縱橫交錯的絲線裡,渾身透著矜貴的氣質。
除了單腳離地。
夏悠悠之前覺得陸紹越這個人冷靜得過了頭,連感情都要算得毫釐不差,可是這陣子的行為又完全打破了她的想法,為了夏硯章以身犯險,坐著輪椅去她家,現在又瘸著一條腿來聽演奏會。
表現得像在爭風吃醋,可是他根本不是這樣的性格。
就在夏悠悠怔愣的時刻,陸紹越已經貼近了她的耳畔,那股帶著熱氣的呼吸不斷地噴打在她的臉頰,低啞地說道:「拿著鮮花送給對你有企圖的男人,你的心真大,深怕他知道自己沒機會嗎?」
夏悠悠真想拿那束鮮花砸在陸紹越的腦袋上,冷嗤道:「我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你沒機會了,你怎麼還窮追不捨?」
陸紹越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拿我跟他比?我們在你心裡的地位都不是一個階梯的。」
「你真是自戀得讓我覺得你可憐,活在自己虛構的世界裡。」
陸紹越的虎口頂著夏悠悠的下巴,指腹在她白皙嫩滑的臉蛋上輕輕摩挲,營造出一種曖昧繾綣的氛圍。
夏悠悠抬起膝蓋警告道:「這麼狹小的空間,不知道陸總還能不能成功避開。」
陸紹越輕笑道:「你怎麼就這麼看不慣我的下半身?三番兩次地要傷它。」
夏悠悠驀地面紅耳赤起來。
誰看不慣他的下半身了?關她什麼事?要不是女性的力量天生弱於男性,她用得著攻擊他脆弱的部位來尋求解脫嗎?
一旁的林詠慕羞赧地低垂了腦袋,離開不是,留下也不是。
趁著夏悠悠不防,陸紹越奪過她手裡的鮮花,丟到林詠慕的懷裡,面色如常地開口:「麻煩林小姐將這束鮮花送給今天的演奏家吧,悠悠就不去了,她得攙著我。」
「誰要攙著你?」夏悠悠不爽地反駁。
「你忘了我這腿怎麼受傷的?」陸紹越漫不經心地反問,頓時噎得夏悠悠無言以對。
林詠慕拿著鮮花,礙於陸紹越強大的氣場,硬著頭皮問夏悠悠:「悠悠,那麼我把鮮花給溫書送過去?」
「好,替我跟溫書說聲抱歉。」
等林詠慕的身影離開了,夏悠悠鼓著腮幫子,惱怒地睨了陸紹越一眼。
陸紹越厚著臉皮將手臂架在夏悠悠的肩膀上,雖然隔著衣服,可是也幾乎稱得上肌膚相貼,夏悠悠面色微燙,沒好氣地開口:「你腿瘸了就該在家裡待著。」
「不在你眼前晃蕩,怎麼勾起你的內疚感?」
夏悠悠:「……」
簡直厚顏無恥。
陸紹越一米八五的身高,足足比夏悠悠高出了一個腦袋,男人的骨架又重,夏悠悠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哪裡攙得住,兩個人走得歪歪斜斜,還沒走多久,她就得停下歇一歇。
夏悠悠委屈地控訴:「你有幾斤啊?怎麼這麼重?」
像是一座大山壓在她的肩上。
「142斤。」
夏悠悠小聲嘟囔:「怪不得這麼重,都快是我的兩倍了。」
「你——瘦骨如柴。」
「陸總,這叫身材苗條。」
「你頂多85斤吧?」
「你怎麼知道?」
上回她稱體重,正好是849斤。
「別忘了我又抱過你,又背過你的,心裡大致有個數。」
夏悠悠臉頰暈染開一片緋紅,輕嗤道:「陸總似乎缺乏對『輕薄』的認知,才會面不改色地說出這樣的話。」
「我道歉,對不起。」
這人認錯認得太快,害得夏悠悠沒了發作的餘地,只能淡然地開口:「認錯認太多了,會顯得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