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琮深呼吸一口氣,幾乎看呆了去。他覺得,捉完兔子,這裡再適合野餐不過了。
他扯著嗓子喊:「林寶!」
林寶屁顛屁顛地趕來,「七爺,有什麼吩咐?」
「拿一塊超大的野餐布過來……嗯,就是像桌布那樣,又長又寬,能夠裝載好多人的。」永琮比劃了許久,見他還是雲裡霧裡的不明白,眼睛一亮,「你去尋李欽,二哥肯定知曉的。順便,讓二哥捎一些點心和好吃的膳食過來,就說我們預備野餐!」
林寶得令,飛快地奔走了。
穆穆雙眼放光,他看到了好多好多的肥兔子,有灰色的,也有雪白的。宮人們都顧得緊緊的,不會出現什麼危險,故而穆穆半點不怕,躡手躡腳地走了幾步,往前一撲——
兔子翻了一個不屑的紅眼,很快地溜走了。
穆穆呆愣在原地,永瑢哈哈笑了起來,「看我的!」
他年紀大一些,懂得也多一些,眼珠子轉了一轉,從宮人拎著的竹籃裡拿起一片青菜葉,蹲在了草地上,看著要「守葉待兔」了。
等永瑢腿都蹲麻了,一隻兔子都沒有上鉤。他撐著衣襟想要站起來,永琮嘿嘿一笑,肚子裡冒出了壞水,裝作不經意地一撞,永瑢連人帶菜葉,一頭栽在了草地裡。
永瑢悲憤地喊:「永琮——」
四公主玉錄玳緊緊地跟在六哥身邊,她穿了淺綠色的襟裙,襯得五官愈發可愛,見此抿唇笑了起來,露出了好看的小梨渦。
福隆安不經意地與她對視了一眼,隨即轉過頭去,永琮立馬蹭到了他的身邊,「表弟,表弟!」
福隆安詢問地看向他,永琮悄聲問:「我四姐姐怎麼樣?不錯吧?」
福隆安:「……」
福隆安張大嘴,他真的沒想到這方面來。他狐疑地瞥了永琮一眼,正直道:「表哥,我才六歲,不是小色鬼,和你不一樣的。整天想什麼呢?回頭我要告訴皇后姑姑去!」
永琮:「…………」
不,表弟,你誤會了,我是給你和未來媳婦牽紅線啊。
因為永瑢出了醜,草地裡響起一連串清脆的笑聲,弘晝火急火燎趕來的時候,恰好看見了六侄子頭朝地的這一幕。
「哈哈哈哈哈!」弘晝笑得最大聲,給永瑢幼小的心靈再次造成了重擊。
笑完之後,弘晝來到永琮身邊,拍了拍他的肩,擠了擠眼睛,「永琮,五叔幫你捉兔子,捉完之後,借1號給五叔摸摸可好?」
他就說呢,五叔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原來是聽說了他的「英勇事跡」,瞻仰1號而來。
永琮仰頭看著不著調的五叔,起了促狹的心思,「五叔,你問錯人了吧?我這裡沒有1號。」
弘晝不信他的鬼話,揉了揉永琮的嫩臉蛋,「你皇阿瑪親口說的,那還有假?」
「騙你幹什麼?」永琮眨了眨眼睛,真誠地道,「我這裡只有沙雕,沒有1號。」
「沙——雕?沙子做的塑像?還是射殺大雕?」弘晝被他搞迷糊了,想了老半天一拍手,也不和永琮繞彎子了,「就是那把銀色的,小巧的連發槍,二侄子送你的禮物。」
永琮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嘻嘻一笑,「是那把槍啊。這樣,五叔,用不著捉兔子,你大喊一句『我是沙雕』,侄兒就借給你看看。」
弘晝大喜過望,沒想到還有這等好事,說一句話,可比捉兔子容易多了!
等太子領著林寶到來的時候,弘晝響亮的喊聲驚起了一地飛鳥:「我——是——沙——雕——」
喊完,弘晝還喜滋滋地邀功,「永琮啊,五叔說得如何?」
永琮心裡笑瘋了,豎起大拇指誇讚道:「五叔,你說的簡直太棒了。餘音繞樑,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