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頭面面相對。
“喂!江副會主,久違了。”禹秋田的邪笑怪怪地,神情倒還算友好:“還好吧?”
“主人,用不著給他好臉色。”北人屠的嗓門像打雷,兩人一扮紅臉一份黑臉:“生死對頭見了面,宰了他不就完了?”
“老褚,使不得。”禹秋田的邪笑更濃了:“咱們又不是強盜土匪,更不是無法無天的豪霸,怎能在有王法的城市裡公然行兇殺人?在官府落案,咱們今後路寸步難行,沒有什麼好混的啦!”
“你是說,不能殺?”
北人屠的腔調也怪怪地。
“不能殺。”禹秋田搖頭晃腦怪腔怪調:“反正他們不可能永遠躲在城裡,對不對呀?”
“對,除非在這裡成家立業落地生根。”
“可能嗎?”
“不可能。”
“那就對了,還怕沒有機會宰人?我們並不急。其實,這種蹩腳貨,喪了家的小腳色,又不是罪大惡極的狐群狗黨,我還真沒有殺他們的胃口。”
“對,我也沒有胃口了。”北人屠拍拍肚子。
“重要的是,他是棲霞幽園要捉的兇手,夏小姑娘要捉他解至蚌埠集法辦銷案,咱們如果多管閒事宰了他,夏小姑娘會大發嬌嗔找咱們算帳啊!”
“對,這混蛋很得女人緣,靠女人包庇而活命,不管包庇的用意是好是壞。”
兩人一彈一唱,譏諷嘲弄句句傷人。
八表狂生如想透過,必須從兩人的中間擠出去,他當然不願意冒險,站在廊口僵住了。
八表狂生受得了,虹劍電梭可就受不了啦!
不管禹秋田在雙方的衝突中,表現得如何傑出強悍,但始終不曾與虹劍電梭交過手,而往昔的接觸,虹劍電梭一直就是勝家。
因此在下意識中,這位驕傲自負的大姑娘,始終認為禹秋田是她手下的敗將,不敢和她放手一拼的弱者。
“姓禹的,你不要欺人太甚。”虹劍電梭終於忍不住出頭干預了,粉臉生寒殺氣騰騰:“鷹揚會山門已收,你應該滿足了,雙方並無深仇大恨,你沒有理由趕盡殺絕,追到河南來就不上道了。”
“唷!樊姑娘,你要和我講理?”
“和你講理,也論道義。”
“哈哈哈哈……”
禹秋田仰天大笑:“想不到你虹劍電梭居然講起道義,要和人講理,真是奇聞,我實在不瞭解你的心目中,對理字的解釋根據從何而來的?
鷹揚會派人用毒暗算我,八表狂生將半死的我捉來捉去,為什麼?理由何在?你說呢?抑或由八表狂生說?我在聽。”
鷹揚會絕對沒有對付禹秋田的理由,祝堡主反而可以用自衛的理由而大動於戈。
祝堡主甚至不能以復仇毀堡為理由,因為祝堡主父子屠殺了卅九名無辜的旅客,是兇手。
兇手哪能以復仇為理由作藉口?
虹劍電梭是江湖女強人,從來不和任何人講理由。
“他們能說出什麼狗屁理由?”北人屠粗野地大叫:“一且他們人多勢眾時,刀劍就是他們的理由。小女人,沒你的事,滾到一邊涼快去,你還不配替鷹揚會擔冤揹債,在鷹揚會你算老幾?”
虹劍電梭粉臉氣得泛灰,銀牙一咬手按上了劍柄。
“惱羞成怒的人,就是這副德性。”禹秋田冷笑:“樊姑娘,不要逼錢在旅店殺傷,你已經三番兩次在大庭廣眾間佔了上風,我已經給足了面子。這次,你將自取其辱,你最好識趣些,別讓我失去耐性。”
“這叫給臉不攙臉。”北人屠的修養有限,恨透了這種狂妄的女人,說的話鋒利傷人,毫不留情:“你如果想在大庭廣眾間行兇找死,你算是找對了,咱們等這種機會,等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