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或者被八表狂生表現的柔情所迷失,居然不知道自己涉入多深,處境是如何惡劣。
她已經參予了一項犯了江湖大忌的明謀,八表狂生故意把她拖入困境,她除了加入鷹揚會之外,已沒有第二條路可走;第二條路將是死路。
祝堡主是精明陰險的老江湖,會毫無顧忌地,讓她參予出賣託庇者的犯大忌陰謀。三件珍寶完壁歸趙的小事,算得了什麼?
她堅決表示不加考慮加入鷹揚會的事,等於是點燃了死亡的導火線索而不自知。
“我倒希望你干預我的事,親密的知己朋友理該如此的。”八表狂生活中有話,不需點明:“堡中如果警號發出,到我那邊去好不好?在一起可以彼此照顧,女賓館人數太少,我不放心。”
“謝謝你的關心……”
“怎麼客氣了?”八表狂生突然捧起她的手,壓在頰上摩挲,情意綿綿地凝視著她,猿臂一伸,溫柔地將她挽入懷中,在她耳畔低喚:“飛瓊,飛瓊……”
她像喝了十斤汾酒,跌入八表狂生懷中,嬌軀出現激情的反射性顫動,渾忘身在何處。
當灼熱的嘴唇,親上她灼熱的粉頰時,她更是如中電殛,迷失在激情的浪濤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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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經常犯了自以為是的通病,只知道自己有理,理字站在自己的一邊,別人的理都是狗屁。
三位仙女也犯了這種通病,不理會禹秋田的忠告。
她們走上了至天長堡問罪的漫長路途,卻又人生地不熟瞎闖。
北人屠直腸直肚,禹秋田碎劍遁走後,對她們所說的一番話,扣住了她們不能撒手不管,真相大白後更不能撒手啦!
過了平陽府,她們才碰上匆匆北返的祝堡主,一追兩追,始終無法跟上祝堡主一群人。但總算有了物件,沿途向鄉民或旅客打聽,居然能循蹤追躡,不再像盲人瞎馬般亂闖了。
她們不知祝大少堡主還在後面,更不知道祝堡主已經知道她們的身份來歷。
禹秋田曾經警告過李春萱,在站房投宿的八名旅客,是可疑的人,早上動身時只有六個,另兩個當然是傳信的人啦!柏亭阜的事故資訊當然已經傳出了。
她們忽略了禹秋田的警告,死心塌地迫躡祝堡主一群人。其實,她們根本不認識祝堡主父子,怎知道後面還有一群天長堡的人?即使碰上了也不認識。
這天,眼看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荒山野嶺中的村落炊煙四起,蒼涼孤寂的山區倦烏歸林,她們九人九騎,仍在山徑中向前賓士。
她們只知道距天長堡不遠了,右面那高入雲表的山嶺就是呂梁山,糟的是不知究竟還有多少里程,更不知道在前面是否有地方投宿。
後面,突然傳來急驟的蹄聲。
這一帶全是荒山野嶺,有些山樹林全被砍光了,童山濯濯,一望無涯。她們剛好登上一道嶺側的坡脊,駐馬回望,看到後面三四里的山徑上,卅餘匹健馬魚貫飛馳,來勢甚急。
飛馳,表示不是長途旅客,但每匹馬鞍後都有馬包,落日餘暉不時反射出兵刃飾物的閃光。
“咦!會不會是山賊?”飛鳳歐陽明風訝然向男隨從神手伊浩然問。
神手伊浩然在武林甚有名望,也是江湖名人,外表作隨從打扮,其實是姑娘的長輩護衛。
“不可能。”神手伊浩然肯定地說:“山西的強盜窮得要死,哪有強盜穿得如此光鮮的?”
卅餘位騎士有男有女,穿的騎裝五顏六色,遠在三四里外,也可以清晰分辨衣著是好是壞。夕陽向西沉,她們在西向東下望,看得更是真切。
“那會是……”
“小姐,恐怕咱們追過頭了。”神針玉女的男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