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下午,是戰司濯和盛父盛母的第一次見面。
在盛南臣拉著戰司濯問了許久他的傷勢後,一直站在落地窗前沉默不語,揹著手的盛父終於轉過身來,朝著病床的方向走了過來。
“南臣,差不多我們該回去了。”不容置喙的語氣,一下子就打消了盛南臣想要討價還價的念頭。
盛母也拉了拉盛南臣,附和著盛父的話,“南臣,乖,等傷好了我們再來好嗎?”
“那,哥,你一定要好好養傷。”盛南臣看著戰司濯,雖然是囑咐的語氣,但仍能聽出其中的內疚。
“好。”戰司濯微微頷首,抬起手輕輕拍了兩下他的肩,動作略顯生硬,能看出他並沒有安慰別人的經驗。
旋即,盛南臣便又由著盛母攙扶著走出了病房。眼見著就要離開病房,盛母回頭看了一眼盛父,盛父卻只是朝她輕輕擺了擺手。
盛母心下了然,什麼都沒說,帶著盛南臣走出了病房。
戰司濯也看出了盛父顯然是想要單獨跟他談些什麼,並沒有看向盛父,而是垂下了睫羽,薄唇輕掀。
“盛先生,您還有什麼事嗎。”
盛父看著半倚在病床上的戰司濯,眼底情緒不明。
這個孩子和他見過的其他同齡男孩子完全不同,周身已經散發著成熟與穩重,縱然面色蒼白,那雙墨眸也堅毅得像是不會被任何東西所折服。
“……聽說你是戰家的孩子。”沉默了半晌,盛父才緩緩出聲。
緊接著,怕戰司濯誤會,他又解釋道,“當然,不是故意調查你,是南臣讓我搜尋你的下落,無意得知。”
“說起來……我在移居到蘇黎世之前,在華國經商時和戰家也打過一些交道。”
戰司濯這才抬起眼眸,對上了盛父的視線。
盛父看著戰司濯那張確實與戰家人有幾分相似的臉,“你長得和戰家人確實相像……”說著,他頓了頓才接著道,“不過,你的性格和我印象裡的戰家人完全不一樣。”
“嗯。”戰司濯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了盛父的話,顯然不太想過多討論這個話題。
盛父便也沒有再多問下去,看向戰司濯的眼神裡帶了幾分鄭重,旋即他微微躬身,“……總之,謝謝你救了我兒子。”
戰司濯微微一怔,“……不用。”
話音還未落下,盛父便走近了他,緩緩開口道,“我知道,僅僅這樣算不得什麼誠意。”
“你在蘇黎世的這段時間,只要有需要盛家幫忙的地方,我們盛家,務必會隨叫隨到。”說罷,盛父朝著病床上的戰司濯伸出手。
“如果還有其他的要求,你也可以儘管提出來,我盛某將會竭盡所能幫你實現。”
戰司濯垂下眉眼,看著盛父伸來的手,猶疑了片刻才握了上去,答應得爽快,“多謝。”
盛父越與戰司濯接觸,便越欣賞他,腦海裡突然閃過盛南臣粘著戰司濯的畫面。
“對了……我聽南臣說,你的雙親早早就過世了。”
聽到盛父的話,戰司濯的眸色沉下了幾分,“是的。”
盛父聽到他的回答後徐徐開口,“是這樣,南臣很喜歡你,我們也希望能夠讓南臣有個哥哥陪伴。”
“你可以把盛家當作是你在蘇黎世的家,我們也會作為你身後堅實的靠山。如果你不介意,我們想給你一個大兒子的身份,盛家的人沒那麼古板,我和令妻也會把你視若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