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只能用猙獰來形容。
“笑什麼?”南宮裕衝著陳珈嘶吼。
“笑你懦弱,受到別人的侮辱,只敢拿女人撒氣,有種你打死我?”
陳珈的話就是火上澆油,南宮裕憋著的一肚子火氣好容易撒了一點,被她這麼一說,火氣又上來了。
“賤婢,你以為我不敢殺你?不過是個落魄府邸的(淫)賤奴才而已,居然敢跟我唱對臺?”
說著,南宮裕居然又給了陳珈一個耳光,“你笑誰懦弱?”
陳珈不說話,南宮裕反手又是一耳光,“你還笑,你居然敢笑……”
“啪……啪……啪……”耳光好似雨點一樣落在陳珈臉上,她的頭髮早已在擊打中散亂不堪。若不是南宮裕一直揪著她的襟口,只怕她已癱倒在地。
謝濟軒的眼睛紅了,在蟬的鉗制下,他空有一身武藝卻保護不了心愛的姑娘。他別過眼不忍再看,心中只剩一個念頭——殺了南宮裕。
皇甫端白自柺杖被南宮裕奪走後,假扮瘸腿的他,直接躺在了地上。和激動的謝濟軒相比,他顯得非常冷靜,有些想不明白陳珈的做法,這姑娘不傻啊,為什麼要刺激暴怒的南宮裕呢!
南宮裕終於打累了,他搖晃著陳珈,問:“說,我是不是懦弱?”
陳珈蠕動著嘴唇,氣若游絲的說:“別打臉,臉打壞了,我還怎麼去籠絡權貴來幫你回國?懦弱一點兒不怕,我可以讓你撒氣,別人欠我們的,我們遲早能拿回來。”
她的話驚呆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她知道南宮裕為什麼生氣,故意說些話讓他撒氣,緊接著來一番痛徹心扉的深情告白。所謂真愛,不過如此!
皇甫端白看她的目光,瞬間變得深邃起來。
南宮裕最先打她時,她一直蜷縮著身體,所有傷都是皮外傷。當南宮裕手持柺杖卻沒捨得打在她臉上時,她判斷出南宮裕還要利用她……接下來的一切,全都是她的表演。看似嚴重的十幾個耳光只是聲音響亮而已,南宮裕不會武,她臉痛時,他的手肯定也痛,這種情況下他能有多麼使勁?
這姑娘真聰明,對自己也夠狠,居然想到用一身皮外傷來換取南宮裕的憐惜和信任,這等心思實在值得琢磨。
謝濟軒沒想那麼多,失去冷靜的他感覺又回到了幻境中,眼睜睜的看著陳珈死去而無能為力。他的心在吶喊,總有一日會將欺辱過陳珈的人全都殺死……
蟬的表情最奇怪,他貪婪的嗅著空氣中的血腥味,自語道:真甜啊!
南宮裕好奇地看著陳珈,完全沒料到她會講出這樣的一番話,這話好像說到了他的心坎中。
他一掌將陳珈推倒在地,又從懷裡掏出手絹擦了擦手,道:“別以為你懂我,這世上沒人懂我。”
手絹像花瓣般飄落在了陳珈臉上,南宮裕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的院子,蟬像影子一樣跟著他離去了。
謝濟軒腳步踉蹌的跑到陳珈身邊,“珈珈,珈珈,你沒事吧?”
陳珈知道自己的臉一定很難看,多少年沒被這樣打過了。記憶中有一次偷東西失手時被人這樣打過,相對那一次捱打,南宮裕下手還不算重。
她掙扎著說了一句,“沒事,我還等著你給我做老鷹的紙鳶,鷹眼一定要會動哦!知道嗎,我從來沒有放過紙鳶,那東西太貴,姨沒錢給我買……”
“噓……噓……別說了,你醒過來就能看到老鷹的紙鳶。好好休息一會,我給你處理傷口……”
無論多珍貴的藥材,只要是給陳珈用,謝濟軒一點也不吝惜。關於這一點,南宮裕顯然也很大方,稍晚些時候,蟬送來了大量的外傷藥。他同皇甫端白擦肩而過時,停下來看了皇甫端白一眼,鮮紅的嘴唇似乎微微的往上翹了起來。
皇甫端白故作鎮靜地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