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動也不動,沒人管,多快活!這一點倪震也像我,我們兩人都很享受和外界隔絕的生活。”
“三藩市的華人呢?沒和你打交道?”
“不可以去碰,一碰就上來。他們的時間好像用不完似地,每天來找你,要你做這個,做那個。硬硬要把自己的生活加在人家頭上去,真奇怪,來到外國那麼久沒有學到鬼佬們不干擾別人的習慣,外國人請你吃飯,你說不去,就算了,從來也不像中國人一樣一直問你為什麼?為什麼?”
“好,我替你寫出來,免得再有這種事。”我說。
“快點寫,”倪匡兄說:“有時他們連電話也不打一個就找上門。”
“你沒暗示過他們嗎?”我問。
“暗示也沒有用,一定要翻臉才有效,哈哈哈哈。”
“黃沾呢?有沒有聯絡。”
“他早上做電臺節目,開始時打過電話來。每天開咪,又不談時事,真不容易。也只有他才做得到。”倪匡兄大讚老友後收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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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喜歡做的
最近四處亂跑,回香港幾天,靜了下來,才想起好久沒和倪匡兄通電話。
哈哈哈哈,大笑四聲之後,開啟話匣。
“還是那麼胖嗎?”我問。
“體重很頑固,堅持地陸續上升。”倪匡兄說,“我現在已經不穿有腰圍尺寸的褲子了。全部買最大的,用一根皮帶綁著就是。”
“是呀,還是中國人古時候的褲子設計得很合理。”我說。
“我的褲子是長方形的。”倪匡兄說。
“長方形?”我說,“褲子不都是長方形的嗎?”
“是打橫的長方形。”他說,“褲長只有三十多吋,腰圍四十多,哈哈哈哈。”
“每天吃些什麼?”
“還不是吃肉?”他說,“凡是有脂肪的東西都是最香的,紅燒豬腩,不知道有多好吃!我用羊油來做菜,更過癮。”
“沒吃出毛病吧?”
“所有糖尿病的象徵,我都有。”他說,“像我喝水喝得多,一直口渴等等,不過醫生檢查後,說我沒糖尿。”
“其他呢?”
“其他什麼都有。像血壓高、膽固醇高,那是一定的。”
“不必戒口嗎?”我問。
“有個香港來的醫生,你一定聽,他說戒什麼鬼口?哪有那麼多時間來戒口?有毛病吃幾粒藥就是,哈哈哈哈。”
“我聽。”我說。
“短短几十年,要做你喜歡做的呀!”
“你一生都在做自己喜歡做的。”我說。
“也不一定做得到。”倪匡兄語氣深長:“做人,做不喜歡做的,很容易。要做自己喜歡的,真難!”
回香港
母親節,我難得回來,記起倪太還在香港,想請她吃一頓飯,又遺失了她的號碼,打電話給倪匡兄問問。
“哈哈哈哈,”他說,“早已經回到三藩市了。”
“倪太妹妹的病已經好了?”我問。
“好了。”倪匡兄說。
聽了什歡慰,倪太原名李果珍,有一妹妹叫李果珠,兩姐妹感情最佳,又嫁了給倪匡兄弟二人,親上加親,關係又密切。妹妹生了病,姐姐老遠飛來陪她,真難得。
“你有沒有電腦郵址?”我問。我們一向只通開電話,連信都懶得寫,問問罷了。
“有呀。”倪匡兄說:“不過不要說你的郵址給我聽,我不會發電郵,我只會在電腦上的回覆Reply按一按罷了。”
“你還是用聲控?”我問。
“不,”倪匡兄說,“寫衛斯理用聲控,發E�mail用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