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跳著跑過來,花殘停在花絕地面前:&ldo;師父,小殘兒把東西拿來了!&rdo;
花絕地伸手摸一下花殘的頭,很快收回,再從旁邊取出一個瓷碗,說道:&ldo;第一日用血多些,你將這隻碗裝滿了,給你的毒人喝下。&rdo;
花殘乖乖點頭,轉身看向顧澄晚:&ldo;阿澄,你把碗端著。&rdo;
顧澄晚接過碗,置於身前。
花殘抬起左臂,在腕子上狠狠割了一刀,頓時血流如注,一股股淌到那個瓷碗裡面,約莫半柱香工夫,碗就被注滿了。
花絕地探指點了花殘臂上穴道止血,冷眼看向顧澄晚。
顧澄晚毫不遲疑,舉起碗大口大口嚥下,青紫的唇上沾了血跡,居然現出幾分艷色來。
鮮血入腹,腹中暖意非常,這一刻,顧澄晚竟覺得身上殘留痛楚一掃而空,說不出的神清氣慡。
而另一邊,花殘臉色有些發白,腕子上雖說不再流血,可原本的傷口仍爬在那裡,襯著他白嫩的皮肉,看起來分外猙獰。
顧澄晚有些疑惑:&ldo;怎麼不塗些加速癒合的藥物上去,也好儘早痊癒?&rdo;
花絕地這回答了他的問題,一甩手冷冷說道:&ldo;我這邊只有毒藥,沒有救人的東西。&rdo;
遙遙相望
久居千仞峰頂的花戮,自被花絕天帶上來之後,八年來從未踏足山下,倒是花絕天,每月初都要出去,有時一日有時好幾日,回來時就帶些儲備的食材以及兩人日常所需物事,以作補給。
正是三月初一,花絕天早早出了門,留下花戮一人在雪地裡苦修。
花戮是個除了提高自身武力沒什麼其他嗜好的男人,前生是,今世也不例外,所以當初在選擇《梵天訣》和《九轉留心錄》的時候,他當然就挑了更加霸道的《梵天訣》‐‐他明白,任何功法都有它自己的侷限性,這本秘笈從頭到尾圖文並茂描述詳細,很容易修習進步也很快,但是,唯獨沒有說明會有什麼樣的隱患以及用什麼方式能夠緩解這個隱患。
從《梵天訣》的新舊程度來看,它的封皮和紙張雖然因為年代久遠而有些泛黃,但是內頁並沒有多少翻摺痕跡,那就說明,這門功法其實並沒有太多人修習,即使是有,也必定被其師父阻止。而花絕天在看到自己選了它的時候,也曾經露出了奇怪的神色……種種跡象都昭示著,這本秘笈,並不是好摘的果子。
果然,在花戮在突破了第四層功法,朝第五層行進的時候,他開始咯血。
初時只不過嘴角沁出些血絲來,在突破了第五層後,每當執行內力於經脈之時,迴圈一週便吐出一口殷紅的血,星星點點灑在潔白的雪地裡,看起來十分瘮人。
如今,花戮已經在修習第七層功法,每日嗆咳吐血不止,面色也漸漸變得蒼白起來。
然而,他並沒有停止修習,因為此種功法,一旦停止,便是功虧一簣。
花絕天早看穿了花戮的狼狽之態,他自然是知道這功法短處的,但是,他又為何要同花戮去說?左右不過是個棋子,能存活到用他的那天便也足夠,哪裡還會那般為他著想!
今日又打坐三個時辰,吐出兩升血,花戮破天荒沒有繼續在雪地裡呆下去,而是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之中。
暗室裡一豆燭火跳躍,花戮一手捂住仍在朝外滲血的嘴,另一手一頁頁翻開《梵天訣》,逐字逐句細細讀一遍,除了扉頁上有&ldo;練此功者功成之前不得中斷&rdo;字樣、內頁的細緻功法圖文記錄以外,就是末頁上寫著的&ldo;十二層大周天圓滿之時再無所懼&rdo;,便沒有其他隻字片語。
花戮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