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鬼差的,他真的去了北苑。
北苑的門都是被反鎖的,也就是說,蘇婉真的做到了,不與齊王府的任何人打交道。
這是他第二次翻牆而入,院子裡沒人!不過後園似乎有笑聲。日薄西山,眼見著是午飯時分,這主僕二人也不知搞什麼鬼。
被丟在這裡自生自滅,竟然還笑得出來?
容景甫皺眉,疾步朝著後園走去。
後園裡頭,主僕兩個一人一個小鋤頭,赤著腳在泥地上走動,看著腳上的泥,各自笑得極好。斜陽餘輝,暖暖的落在蘇婉身上。她撩著袖子,挽起褲管,蹲在那裡學著玉弦的模樣,慢慢的挖地。額頭上泛著微光的薄汗淺淺滲出,她下意識的拿手去抹,哪知將手上的泥巴也染上了面頰。
玉弦笑道,“主子,你臉上髒了。都是泥!”
蘇婉笑了笑,抬手就在玉弦臉上抹了一下,而後看著玉弦發愣的模樣笑得極是高興。
“主子,這不地道。”玉弦撇撇嘴,“奴婢剛洗完澡,你怎麼能往奴婢的臉上抹呢?”想了想,玉弦又道,“主子你看,那兒有隻蝴蝶。”
蘇婉一愣,順勢看去,卻突然被玉弦也摸了一臉的泥巴。
意識到自己上當,蘇婉丟下小鋤頭,雙手捂臉。
“主子,你生氣了?”玉弦一驚,慌忙也丟了小鋤頭,“主子你別生氣,奴婢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傷著你了?”
蘇婉拿開手。笑得不能自抑。她只想說:把泥巴抹臉上,真的太醜了!
見蘇婉沒有生氣,玉弦又開始勞作,“主子,這菜種子撒下去,平時多澆水,過幾天就能長出菜苗來。主子見過菜苗嗎?”
蘇婉搖頭。
玉弦道,“就兩片葉子,嫩嫩的,綠綠的,可好看了。”
蘇婉一臉欣喜,連連點頭。
伸個懶腰,玉弦拎起兩把小鋤頭,“咱們回去吧,主子的腳都髒死了!”
蘇婉笑著,轉身就走。
容景甫也不知自己這是中了什麼魔,竟然站在那裡大半天,光看這對主僕玩泥巴了!等著蘇婉回頭,他竟像做賊一般,快速隱沒了身子。
玉弦去打了水,反正北苑也沒有別人了,主僕兩個一人一個腳盆子在院子裡被封的水井口坐著。這水井蓋夠嚴實,尚能承載兩個人的分量。
“主子的腳真好看!”玉弦由衷喟嘆。
事實證明,玉弦的眼光是極好的。
蘇婉的腳飽滿而白皙,未見骨節,色如蔥白,顏如藕根。腳踝上帶著她生下來,就帶著的銀腳環。銀光閃閃的,襯這這雙腳愈發的玲瓏剔透,好看極了。
娘說了,這個東西是外祖母的外祖母留下來的,是一種愛的傳承。得讓她的夫婿親自給解下來,因為當年娘腳上的腳環,就是爹給解下來的。
來日蘇婉若有了女兒。就傳給女兒。
只不過,蘇婉雖然嫁給了容景甫,可新婚之夜容景甫也沒有進洞房,是故蘇婉也不需要讓容景甫來解開自己的腳環。這東西,沒遇見個自己真心喜歡的,還是繼續帶著吧!
她可不想跟娘一樣,雖然愛著一個男人,但是也要跟別的女人分享這個男人。
她想有一個自己的家,不需要跟任何女人分享的丈夫,還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一輩子在一起,永遠的幸福、自由、快樂。
“主子,夫人臨終前說過,這銀環得讓主子的夫婿給解開,可依奴婢看——主子怕是一輩子都得帶著!你說老夫人,會不會不高興?”玉弦顧自呢喃。
蘇婉白了她一眼。
玉弦撇撇嘴,“知道了知道了,以後不說了就是。”等著玉弦洗好腳,她才小心翼翼的取了帕子來替蘇婉拭乾淨腳上的水,“主子,你的鞋破了。”
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