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別宮闈六年,在失憶的這段時間裡,一直是暗香陪著自己,所以若說了解,除了暗香,她想不出第二個人。然則——暗香不可能知道自己此前的事情。若暗香歸來,那麼她身後必定有高人操縱。而且這個高人,勢必知道自己以前的過往。
聽明恆的意思,她刻意靠近容哲修,而且為自己取名白復,這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你看看,她是不是像這畫中人?”林慕白將膝上的畫軸遞出去。
明恆這才驚覺,林慕白的一直握著一幅畫。
開啟畫卷,明恆微微一怔,“一模一樣,只不過形似而神不似。”那白復的眼神,總覺得有些滲人,絕非畫中人這般坦蕩。
“這是很多年前,我的自畫像。”林慕白道,“也是恭親王府裡最大的秘密,是容盈發病的根源。”
明恆駭然盯著眼前的林慕白,眸子瞪得斗大。“王妃?”
“答應我一件事,不管發生什麼事,保護修兒,護住如意。”林慕白垂眸,“至於其他,不必管。”
“是!”明恆畢恭畢敬,想了想又道,“可是那位白復頂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世子會不會起疑?”
“你以為我的兒子,在知道真相之後,還會這麼容易受人擺佈?”林慕白嗤笑,“我不管那張臉下面藏著怎樣的醜陋,她想在我兒子身上動手腳,未免太高估了她自己。”
明恆抿唇,“然則這事恐怕瞞不住,明兒個——”
“明兒個天下人都會知道,恭親王妃回來了。”林慕白眸光幽幽。“如今不比當年,局勢相對穩定,所以很大程度上她活下來的可能性會高很多。”
“既然知道這樣,不如先下手為強。”明恆握緊手中冷劍。
“你回去吧!”林慕白道,“好好保護如意。”眸色一滯,林慕白突然凝眉,“你靠近點。”
明恆不知所以,上前靠近林慕白,“不知——”
“她碰你了?”林慕白一語中的,而後快速捂住了口鼻,示意明恆站遠些。
明恆遲疑片刻,退後了幾步,“她——只是抱了我一下,但是卑職馬上推開了她。卑職對待如意是一心一意的,絕無二心。”
林慕白點頭,“我信你,不過——離開之前把身上的衣服換了。”
“這是為何?”明恆嗅著身上的衣裳。隱約有股香氣,但是從寶香居出來,身上帶點胭脂水粉的味道,似乎也是正常。
“你身上有麝香。”林慕白道,“這東西對女子格外傷身,尤其是孕中女子。且不論如意是否有孕,這東西下在你身上,絕然不是拿來對付你的。”
明恆冷了眉目,“可惡!”
“趕緊走吧!”林慕白斂眸,“提醒如意,注意安全。”
她想著,自己的猜測大抵是對的。
明恆疾步離去,薔薇快速上前收起了畫軸,“主子,你臉色不好,是不是累著了?”
“我沒事!”林慕白輕嘆一聲,“我擔心如意會出事。”
“如意姑娘有明大人在。應該不會有事。”薔薇寬慰道,“倒是主子,日夜操勞,也不知什麼時候能靜下心來養胎。”
“若是一個個都安生下來,也許我就不必再操心了。”林慕白笑了笑,“如意出身棠梨院,大小就被老鴇子灌了不少寒涼傷身之藥,若非後來遇見了紅綃,也許早就換了模樣。她的身子本就偏寒,不易成孕,我作為師父,豈能教人害了她。”
薔薇點頭,“這賊人太狠毒,早晚不得好死。”
林慕白輕笑一聲,“你自己也注意點,約莫這兩日,恭親王府就該來客人了。”
薔薇一怔。“客人?”
正說著話呢,容盈撩著袖子從屋內走出來,直接將她打橫抱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