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當了一輩子的棋子,有時候也該讓他們常常,棄子是什麼滋味。
垂下頭,蘇離眸色微紅。“如今除了這個孩子,我什麼都沒了。”
王妃之位另屬他人,容盈的心亦是心屬他人。容景甫也換了心腸,再不是昔年那個,對她死心塌地的男人。那個能為她代嫁的婉兒,如今也只剩長埋地下。
她還能握住什麼呢?
這個孩子是容景甫唯一的孩子,只要是個男孩,那麼她就能翻身。是男孩!一定要是男孩!
“那頭都準備好了嗎?”蘇離問。
秋玲頷首,“早就備下了,主子放心就是。”
蘇離眸色凜冽,“如此最好。”
“蘇家如今亂了套。”秋玲輕嘆一聲,“大人怕是要急的團團轉了。”
“隨他去吧!”蘇離淡然安坐,“這段時間,不許任何人來擾了我的平靜。”
“那寶儀閣的事。”秋玲蹙眉,“聽說當時林慕白去了寶儀閣。然後裡頭鬧騰了一陣,後來就沒聲音了。如今寶儀閣安靜得很,主子,您說是不是把人給弄死了?”
蘇離抿一口水,“按理說林慕白沒那麼蠢,而且這世上從來都只有假的弄死真的,很少有真的去弄死假的。這是生存法則,所以——除非這假冒的,已經沒有了價值。”
秋玲似懂非懂的點了頭,“那寶儀閣——”
“我如今自身難保,還管得他們?”蘇離放下手中杯盞。
秋玲慌忙閉嘴,“是!”能把這個孩子平安無事的生下來,就已經是極限了。
事到如今,什麼都比不上自己的命來的重要。
就好比此刻站在今夕跟前的鶴道人,一身的仙風道骨,可眼睛裡透出的凜冽與銳利,卻讓人心裡發寒。拂塵輕甩,鶴道人斂眸含笑,將一枝蓮花擺在了案上,“好看嗎?”
今夕抿唇,輕咳兩聲,“你想說明什麼?”
“閣下的胸前有道疤!”鶴道人坐在對面,眸色利利。
“哪個男人身上沒有疤?”今夕嗤之以鼻,瞧一眼案上的蓮花,“這樣的季節,也虧得鶴道人有心,能弄到這樣好看的蓮花。”
“聽說你很喜歡蓮花,在毓親王府——哦不,如今是太子府了。在太子府裡,容景宸專門為你斂了一池蓮花,可見他是真的很喜歡你。”鶴道人意味深長的笑著。
今夕凝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看看你對這蓮花歡喜到什麼地步。”鶴道人擺弄著案上的蓮花,“聽說當年燕羽公主,也格外喜歡蓮花。以至於十皇子,也跟著格外鍾愛蓮花。”
心下咯噔一聲,今夕冷笑,“愛蓮者不計其數。”
“可長得像先帝,而又喜好蓮花,在年歲上又能符合的,怕是不多了。何況你的胸前還有一個疤,想來也不是什麼巧合吧?”鶴道人笑得詭譎,“或者,咱們可以再比對比對。這些日子,我已經細細的調查過,當年十皇子——”
“我不知道什麼十皇子,我也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今夕起身,“不是還要趕路嗎?還不走?”
“殿下出去辦事。”鶴道人笑了笑,“你也不必急於一時。”
今夕笑得涼涼的,“到底是你們著急,還是我著急?”
“當年燕羽公主,對十皇子有再生之德,是故十皇子感恩,對燕羽公主唯命是從。”鶴道人巍巍道理,而後壓低了聲音凝著眼前的今夕,“是故十皇子白少仁,取之為仁,乃仁義之德故。不知道貧道,說的對不對?”
“十皇子的事情,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今夕冷然。
鶴道人,“既然如此,那燕羽公主的死活,也跟你沒任何關係?”
今夕不語,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