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白咬唇。
容盈不語。
“景睿,我就這麼一個弟弟,我不希望他出事。”林慕白黯然低語,“可我也知道,就目前局勢來說,我可能無法護他周全。你答應我,若然有半點法子——”
“好!”容盈頷首,“只要有法子,我就送他走,你放心。”
林慕白低眉望著那張紙條,“你的十二月要用在刀刃上,這會就是絕好的時機。我要離恨天全軍覆沒,至於白少康——”她突然捏緊了紙條,“還是讓他去陪我父皇吧!”
容盈將她打橫抱起,“你說話,我照辦!”
她勉強一笑,“沒了十二月,你會不會有危險?”
“我若有危險,你當如何?”他問。
“你死我死,你生我生,夠不夠?”她淺笑。
他想了想,“夠!”
語罷,顧自將她抱進屋內。
就著軟榻坐定,容盈將她輕柔的放在自己的雙膝上坐著,“南撫鎮的事還沒有訊息,你也別太擔心。我的人目標太大,暫時沒辦法派人。不過你要相信孟麟與老五乃是八拜之交,他們有過命的交情,所以不會有事。”
林慕白點了頭,溫順的躺在他懷裡,任由他像哄孩子一般軟語低言,“孟麟去了南撫鎮,容景宸如同抓住了孟行舟的把柄,勢必把持整個朝政。如此一來,他很快就會對付我們。”
“我已經把修兒送走了。”林慕白道,“只要皇上還沒甦醒,皇后永遠都是皇后,沒有聖諭,誰敢廢后。只要皇后還是皇后,修兒就是安全的。”
容盈吻上她微涼的額頭,“這一日,不會太久了。”
“我一直在等!”她淺笑。
的確不會太久。
翌日早朝,容景宸下令抓捕了蘇厚德。罪證確鑿,鐵證如山,蘇厚德無從抵賴,被當場剝去了官服,打入天牢等待三司會審再做定論。
蘇家被抄,大批的御林軍衝進御史中丞府。
偌大的家業,開國老臣,轉瞬間落得家產籍沒的下場,說起來真是令人唏噓。不但如此,蘇家還被查出侵吞救災糧款之事。
彼時沅河決堤,朝廷撥款撥糧,沒曾想蘇家竟然私吞了大批救災銀兩,以至於在救助災民之事上,朝廷被百姓唾罵。
因為救災糧款之事,還揪出不少朝廷蠹蟲。順藤摸瓜下來,大批朝臣被牽連,一時間人心惶惶。
可眾人心裡也清楚,有些人不是因為救災糧款之事被牽連。有一種罪名,叫做太子殿下希望你被牽連。一時間,容景宸的喜惡成了最大的隱憂。
所有早前跟蘇家走得近的,要麼進了大牢,要麼推得乾乾淨淨,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紅漆大門上了封條,蘇家沒落。
蘇離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整個人都軟了,癱在軟榻上半天都沒回過神來,身子冷得厲害。這一天,還是來了。
雖然早就有了準備,但是當這一天真的降臨時,卻還是無力承受。
因為蘇家與恭親王府算是姻親,是故連帶著恭親王府在內,也被著手調查。不過在沅河之事上,容景宸倒是沒動多少心思,畢竟當時的容盈還處於瘋傻狀態,是故把這罪名加在容盈身上,不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嗎?所以容景宸不會蠢到這樣的地步。
他所能下手的,也只有在前朝的遺留問題上,挑容盈的錯處。
劉瑜道,“殿下,他們開始動了。”
容景宸望著風吹荷葉,嗖嗖聲響,面色沉冷無溫,“老四也耐不住了?”
“是!”劉瑜頷首,畢恭畢敬的躬身回答,“如今恭王已經開始調兵遣將,夜裡私會舊部,估計是要發動兵變。”
“父皇褫奪了他的親王位份,收回了老五的兵權,將老五免為庶人。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