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告訴那些不安分的人,她側王妃來了,而且恭親王極有可能在城中。誰敢輕舉妄動,對蘇家不利,她這側王妃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你瞧,連知府大人劉慎行都戰戰兢兢的作陪,可想而知側王妃這次是下了狠心的。
果然是一石多鳥的好法子。
可她若沒有這點本事,如何能在美女如雲的恭親王府,冒出頭來,而且穩贏不輸。除了王妃的位置和孩子,她什麼都有了。
蘇府。
李忠原快速進了庭院,蘇離剛用完晚飯,正在漱口。
“主子?”李忠原跪身,“林慕白沒往府衙去。”
聞言,蘇離一頓,繼而面不改色道,“劉慎行沒攔著?”
“劉大人攔不住。”李忠原俯首,“而且底下人都聽到了林慕白說的那些話。”
“說什麼?”蘇離拭唇。
李忠原道,“林慕白說,即便主子知道她要去哪,也不敢——教人跟著。”說到最後,李忠原的聲音已經十分微弱,生怕惹怒了蘇離。
秋玲一怔,萬料不到林慕白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當下俯身行禮,“主子息怒,這林慕白果然不知好歹,竟敢說出這樣的話。主子,她——”
蘇離冷睨秋玲一眼,秋玲隨即不敢吭聲。
“林慕白?”蘇離冷笑兩聲,一步一頓的走到門口,看著外頭綿延不絕的雨幕,眸色幽邃,“她太聰明瞭,聰明得讓人不得不心生忌憚。真像當年的——”她下意識的頓了頓,陡然冷了心腸。“若不能為我所用,那就真當不能再留。”養虎為患,早晚是要吃苦頭的。像她們這種人,是決不能有所閃失。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不是誰都能輸得起的。
秋玲與李忠原對視一眼,沒敢說話。
外頭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
小院中的容盈,還在痴痴的等,等著夜雨晚歸人。
五月的身上早已淋溼,卻還在為容盈打著傘。容盈一動不動的坐在這兒一天了,不吃不喝,也不睡覺。就好像當年的她,著了魔一樣。執念於某些事情,某些人,生死不顧。
院門一直關著,外頭淅瀝的雨聲,伴隨著一步一聲的水花飛濺之音,夾雜著若隱若現的銅鈴聲。漸行漸近,終於一切都停了下來。唯剩銅鈴聲聲脆響。
五月低眉,看見容盈繃緊了身子,置於腿上手蜷握成拳,雙眸死死盯著門口,更是一刻都不敢眨眼。
終於,院門被推開。
熟悉的身影,就這樣重新出現在他的世界裡。
柳色青衫如故,潑墨蓮傘依稀。傘遮半容,唇角微揚,風撩銅鈴輕響,雨打蓮傘清脆。許是沒想到,開啟門會是這樣的場景,蓮傘微微掀開,唇角的笑靨逐漸消弭無蹤。
她愣在那裡,隔著雨簾去看坐在雨中等人的他。
眉目暈染,染盡春雨薄霧。長長的睫毛上,凝了水珠子不斷往下淌。身上的衣衫早已打溼,卻還是執意坐在那裡,見她出現,終於在僵冷的唇角,溢位少許春風般的笑意。
這笑,只為她的歸來,別無其他。
一步一鈴聲,一步一心顫。
她就這樣,走到他跟前。
五月輕嘆一聲,緩緩的執傘退後。
蓮傘輕輕傾斜,他輕柔的抱住了她纖細的腰肢,若孩子般不捨不棄。她沒有言語,無言執傘立於雨中,若風中銅鈴,頃刻間亂了所有的思緒。
雨打蓮傘,也打了她的心,亂了她的七情六慾。
暗香深吸一口氣,站在迴廊裡靜靜的看著這二人。沒有言語的傳遞,卻看上去如此的默契,好似天生的一對。她突然想著,世上怕是再也沒有這般登對的人兒。
雖然一個傻了,一個忘了過往。
可這般簡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