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出神的望著她,怎麼看都看不夠。
林慕白輕柔的搭上他的腕脈,脈象如故,並無多少氣色,心血阻滯較之尋常似乎更嚴重了些。想起昨夜那一幕,一抹緋紅再次浮上面頰。她這般不著片縷的躺在他的懷中,竟是如此的心安。
“馥兒?”他抱著她。低低的喚著。
她想著,自己這是徹底成了替代品?
轉念一想,罷了罷了,何故還死揪著不放?若他一直傻子,替代便替代吧!橫豎,這輩子也就這麼個男人了,自己動的心,自己受著,怨不得旁人。若來日他恢復了清醒,不再要她了,那她離開也罷!腿長在自己身上,若連這點自由都做不了主,那人生還有什麼趣兒?
得一心人,莫負白首。
思及此處,如玉的胳膊輕柔環住他的脖頸。輕嘆一聲,輕輕的將頭靠在他的肩頭,“容盈,不管昨夜的你是清醒的還是瘋癲的,也不管此後的你如何,只要你不鬆開我的手,不會不要我,我就跟著你。天涯海角,我都認了。來日,你若清醒了,不要我了,記得要告訴我一聲。我——不是會糾纏的女人,你放心便是。”
他收攏了懷抱,越發將她抱緊,長長的睫毛半垂著。
劉慎行在丹陽城的城門口候著,見著恭親王的隊伍迴轉,當下出城相迎,“參見恭親王殿下。”
聽得劉慎行的聲音,林慕白先是一怔,而後快速的撩開了車簾。心裡微涼而又欣慰。他“活了”對嗎?紅綃你看到了嗎?這是你愛的男人,也是你為之豁出性命的男人。不過這樣也好,男人就該有所擔當,死去的人不能回來,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所有的身體髮膚之痛,都不及相思之苦來得痛徹心扉。
五月道,“殿下已經回來,劉大人不必在此候著了。”
劉慎行頷首,“是!”
馬車浩浩蕩蕩的回到了丹陽城,不過林慕白還是不喜歡去蘇府,依舊回了那個別緻的小院。恭親王府的隨侍,將小院外層層包圍,以確保絕對的安全。
暗香早早的備下了沐浴之物,等到林慕白沐浴更衣完畢,出來的時候,發現容盈還守在自己的門外,衣衫上仍是髒兮兮的。
“怎麼不去沐浴呢?”林慕白問。
五月垂眸,“殿下不肯走,還是請林大夫多費心吧!”
林慕白愕然愣住,暗香嚥了咽口水,“師父,那以後我是不是該改口了?”
聞言,林慕白蹙眉。
暗香低語嘀咕,“師父要成親了,這不就是——我是該稱呼師父為側王妃好呢?還是改稱殿下為師母?可師母不該是女子嗎?這要叫什麼才好呢?”
林慕白扶額,暗香這腦袋裡裝的是什麼?
五月已經備好了沐浴之物,這小院內並無浴池,沒辦法跟京城相提並論,是故只能將就一下,“林大夫,請吧!”
輕嘆一聲,林慕白抬頭望著痴傻的容盈,便牽著他去了裡頭。
“師父以後,是不是就得成為殿下的貼身侍婢了?”暗香嘟噥。
五月剜了她一眼,“殿下從無貼身侍婢。”
暗香一怔,“為何?”
“因為我爹,不許任何女子近身。”容哲修嗑著瓜子,門牙長出了不少,說話也利索起來。
“為何?”暗香還是不懂。
明恆輕咳一聲,示意暗香莫要多言,可暗香哪懂察言觀色。對著師父,師徒兩個尚且能默契一回,可在男女之事上,暗香還處於懵懂少女期,一臉的好奇寶寶模樣。
容哲修嗑著瓜子,一臉不悅的瞥了暗香一眼,“改日讓小白把你逐出師門,真丟我恭親王府的臉。”
暗香還在捉摸,師父與恭親王府的臉,怎麼聯絡在一起了。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對了,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