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不受香火了,趕緊走吧!”廟祝道,“我快要關門了。天黑,這兒不安全。”
林慕白笑了笑,“我知道,我就是想問一下,不知廟祝你昨兒個夜裡有沒有發現這狐仙廟有異常?”
廟祝一愣,“異常?這狐仙廟到了夜裡,一個鬼影都沒有,能有什麼異常?”
“你仔細想想,第二天這兒有什麼不一樣的?”林慕白復問。
廟祝仔細想了想,繼而搖了搖頭,“沒什麼異常,趕緊走吧!”說著,抱著自己的木箱子往外走,正欲關門時突然道,“哦,若說有異常,喏,看這兒就是。前一天我關門的時候,這兒還什麼都沒有,這扇門可是狐仙祭禮前一日剛漆好的油漆。看看,也不知誰家該死的貓,在這兒撓了幾個道道。”
這話一說完,廟祝一愣,“阿彌陀佛,不該說貓,這兒是狐仙廟,也許是狐仙留的。”
林慕白疾步上前,藉著廟內微弱的燭光,指尖輕柔的撫過門後的那些抓痕,“這不是貓爪,也不像狐狸的抓痕,倒像——”林慕白將自己的手貼上去,剛好溫和,“是人的指甲痕。”
“哪個該死的,敢在狐仙面前如此放肆!”廟祝絮絮叨叨,“你們趕緊走吧,我這兒要關門了。天黑了,狐仙廟不留人,這是規矩。否則擾了狐仙的安寧,是要受責罰的。”
聞言,林慕白點頭離開。
“哦對了。”廟祝鎖好門,又喊了一聲,“我今日在廟中聽人議論,說是有人昨兒個夜裡經過狐仙廟一旁的小巷,看見狐仙廟院門前停了一輛馬車。但具體是什麼,誰也不知道。附近的人是知道的,夜裡不能來狐仙廟,否則容易出事。”
“馬車?”林慕白忙問,“可知這馬車來自何處,又去往何方?”
“不知道。”廟祝搖頭,辭別了林慕白。漸行漸遠。
怎麼會有馬車呢?
昨兒個夜裡,暗香到底在這裡經歷了什麼?馬車?是誰的馬車?暗香在這兒無親無故的,不可能有認識的人,除了林慕白自己,她想不出暗香還能跟誰接觸。
驀地,林慕白駭然揚眉,難道是夜凌雲?
心下咯噔一聲,每次想起夜凌雲,林慕白總會莫名的緊張,好像會有什麼事應在夜凌雲的身上。站在許願樹下,望著緊閉的狐仙廟大門。她方才試過,站在門內剛好能把外頭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也就是說,昨兒個夜裡,門後有人似乎看到了什麼,所以才會在門後留下道道抓痕。
抓痕很深,可見力度,可見心情之激動難耐。
這個抓痕不應是暗香留下的。因為她白日裡見過暗香,暗香的手上並無傷痕。而要造成如此深刻的抓痕,手指甲必定有所損傷。
那麼這個人是躲在門內,看著暗香嗎?
這個門後面的人,是誰?是不是找到了這個人,就能知道當天夜裡,在暗香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發生什麼事呢?孤身在外的一個弱女子,林慕白很難想象,暗香遇見的——她面色微白的垂頭,指尖下意識的捋著腰間的玉佩穗子。
只是這個不經意的動作,卻讓五月的面色驟然一緊,身子稍稍僵直。
林慕白渾然沒有意識到,很多動作其實是一種習慣。有些習慣,不會隨著容貌年齡乃至於記憶的改變而改變,因為是從小養成的一種習慣,所以不管經歷過多少事,都會一直保留下來。這是刻在腦子裡的,潛意識裡的東西。
“走吧!”林慕白顧自想著。嬌眉微蹙的往前走。剛到巷子口,出口處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閃即逝,林慕白突然瞪大眸子,“好像——”
幾乎是一瞬間,林慕白快速追去,直接衝出了巷子。
這個時候是飯點,街上人不多,林慕白站在街上迅速環顧四周,可視線所到之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