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抱在襁褓裡的寶寶也常難受的哼哼,開著暖氣,嫌熱;關了暖氣,嫌冷;外面又飄著雨絲,不能出去玩。這一兩個星期沒見到他爸爸,他有時也鬧,望著大門口的方向直哭。
我看著難受,只能躲在公司裡。
躲了兩日就到了週末。
米蘭問我到底是怎麼想的,要換她早就去找陸璃質問個清楚了。
我唯有苦笑。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心裡頭一直都只有何珊珊,我何必上門去自取其辱?
正打算收拾東西到北方哪個大雪紛飛的小鎮去逃避幾天,這時卻接到了艾新蘭的電話。
姐姐失蹤了。
風風火火趕到郭叔家,一幫人圍著艾新蘭在說些什麼,有艾家的、有郭家的,艾新蘭面容憔悴,眼睛紅腫。
見到我,如抓住一把救命稻草,“小草,你真沒見過姐姐嗎?”
我冷淡的道,“沒有。是怎麼一回事?”
艾新蘭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又失望的跌坐回沙發上,拿著一條手帕抹眼淚。見她如此著急傷心,我心中一軟,語氣也改變了些,“就沒有誰跟我說說具體情況嗎?我什麼都不知道,找我來也不起作用啊!”
郭叔的兒子郭宇正倚在視窗那抽菸,他吐了個眼圈,黯然道,“昨天我們還在商量著小花那件事情還要不要繼續追查下去,今天小花便離家出走了。”
我倏然心驚,“你們的談話內容一定是被她偷聽到了!在她毫無思想準備的情況下!我的天!”我伸手撫額,在屋內暴走,六神無主,“你們應該知道這件事對她打擊多大,現在驟然被她聽見,難保她,難保她,不會再一次犯病!”
他們都知道,只是不願意往這方面猜測,現在被我如此直白的說出來,個個都臉色大變,艾新蘭臉色慘白,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似乎下一秒便要昏過去。郭叔忙把她順氣,年媽給她的額上抹清涼油。
見他們如此緊張姐姐,我心中劃過一絲愧疚,轉移了話題,“姐姐有留下什麼線索嗎?”
郭宇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來。
“媽,郭叔,宇,小草:對不起,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只是想冷靜下,不用找我,我不會有事的。小花留。”
只有寥寥數語,根本沒有一點頭緒。
也難怪這些人一籌莫展。
現在即便出動人手去尋找,也如大海撈針。
我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想想姐姐此刻會去哪裡。
在佛城,她認識的人應該不多,“她有沒有交幾個合得來的同學或者朋友呢?”說來慚愧,自從姐姐來到了佛城,她就一直住在郭叔這兒,我根本很少關心過她。
郭宇凝眉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沒有。花兒很乖,上下課都按時回來,平常假期也很少出去,總是待在琴房的多。”
我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心中痛如刀絞。多年前姐姐去派出所報案沒有結果反倒受盡了左鄰右舍的指指點點、冷嘲熱諷,她也是消失了兩天,本以為她是出去靜一靜,誰知道她一回來我們便發現了她神色異於常人——她沒有冷靜下來,反而把自己給逼瘋了。
現在,她又要將舊路重走一遍嗎?
我以為,我們姐妹倆的命運遇到陸璃後已全然改變,可現在看來,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呢!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現實與記憶重疊,我彷彿看到命運在嘲笑我。我不受控制般,咧嘴笑了。
艾新蘭驚呼道,“小草,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原來我不知不覺的笑著笑著哭了。
“我沒有,我沒有哭……”我邊說著邊驚慌的抬手,抹到一手的眼淚。淚水瞬間決堤,無論怎麼擦拭都攔不住,整個人水做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