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鍵盤上敲打著;心思也順著他的思路被引了過去。
“騙婚”兩個字不失時機地閃現在她的腦海裡。陶旻參照著邵遠光給出的定義;她確實是在誤導楚恆的判斷,誘騙他和自己結婚。
邵遠光那邊停頓了片刻,接著說:“謊言大致可以分為兩種,隱瞞和欺騙。”他說著話,又已經慢慢走回到了教室前方,“隱瞞是掩蓋說謊者真實目的,而欺騙則是捏造事實,無中生有。”
邵遠光的腳步停在了教室的第一排,正好站在陶旻面前。他微微彎下腰,雙手支撐在陶旻那一排的桌上。
陶旻面前被一片陰影籠罩,覺得異常壓抑。
“雖然一些情況下,我們隱瞞事實或是捏造故事的目的是積極的,利己的同時,甚至有可能利他,”邵遠光的聲音從她的頭頂處傳來,“但不能否認的是,我們都在撒謊。”
“撒謊”二字,邵遠光濃墨重彩地說了出來,那聲音從高處傳來,頗有震懾力。
陶旻不知怎麼,心裡總是在想“騙婚”一事,而此時邵遠光的話恰到好處地在她耳邊響起,那話裡似是蘊含著一種指責的意味。
邵遠光這回不再在教室裡徘徊了,而是站在了陶旻跟前不再挪步。“不論是隱瞞還是捏造,只要你在說謊,你大腦中的資源就會被佔用,不實的情緒就會表露出來……”他說完,又刻意停頓了一下。
邵遠光話音一落,陶旻才發現教室裡異常安靜,唯有身後學生們筆尖在紙張上游走時發出的沙沙聲音。
她鬼使神差地抬頭去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好盯著她看。兩人目光相接,陶旻覺得有些尷尬,而邵遠光那邊盯著她,悠然說出了後半句話,“即使你想費力掩蓋你的謊言,卻依然會露出蛛絲馬跡。”
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徹,雖然沒有特指,陶旻卻覺得他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像是在批評她不該自欺欺人,拿婚姻當兒戲。
她眼神一個閃爍,假裝低頭去在電腦上做筆記,實則不過是在鍵盤上胡亂敲擊。
邵遠光移開投射在陶旻身上的目光,嘴角微微勾起,朗聲道:“這些蛛絲馬跡不難察覺,比如……”他略一停頓,又瞥了一眼陶旻,“躲避的眼神……”
陶旻打字的手略一停頓,偷偷掃了眼邵遠光,那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懸停了片刻,像是又飄走了。陶旻這回倒是可以肯定,邵遠光確實是在說自己。她不敢多看,側過臉去,抬手將鬢角的碎髮別到了耳後。
邵遠光授課極有章法,頓挫有序。他略作停頓,又繼續道:“比如透過小動作掩飾內心的不安……”說完,又似有似無地看了眼陶旻。
陶旻覺得這人分明在找茬,他是老師,高高在上,不管是誰,坐在臺下,被他這樣瞟上幾眼,不免心裡發虛。
她心裡不爽,乾脆抬頭惡狠狠地瞪著他。
邵遠光被陶旻瞪著,反倒是戲謔一笑,迎著她的目光,接著說:“再比如謊言暴露後,說謊者流露出的憤怒情緒。”
邵遠光嘴角微挑,移開了眼神,看著大家,“只要是說謊,一定會露出破綻!”
他說這話時,頗有幾分義正言辭的架勢,似乎剛剛真的是揭穿了某些人的謊言。陶旻死死盯著他看,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裡簡直要萌生出要掐死這人的*。
…
邵遠光的講座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那人站在臺上慷慨激昂,絲毫不覺得疲憊,陶旻在臺下卻備受煎熬。好不容易捱到講座結束,邵遠光打發走了圍在他身邊討教的學生,這才走下講臺,手裡還端著陶旻剛才給他買的咖啡。
陶旻這時剛剛整理完邵遠光的講座筆記,便感覺到面前一暗,光亮又被某人擋住。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合上筆記本。“筆記回頭發給你。”
邵遠光側身坐在教室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