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想,要是生孩子,最好能生個男孩兒,一來男孩兒好養,不用煩心,二來生個男孩兒,說不準還能緩解緩解楚恆和楚廣源的父子關係。
陶旻頭腦一熱,臉頰也跟著發燙。她什麼時候竟有了給男人生孩子的想法?孩子、男人和科學研究根本是相互矛盾的事物,怎麼就輕易著了他的道?
楚恆熟睡時發出的鼻息聲不失時機地在她耳邊響起,這聲音又讓她胡思亂想起來。或許找個學校的教職,多花些時間陪陪家裡人,迴歸家庭生活,也不失為一種人生追求……
…
隔天早上,照例是楚恆先醒了。他早起做了兩人份的早飯,獨自吃完,又去屋裡看了眼那女人。
陶旻這些日子心事重重,半夜裡輾轉反側睡不著覺,到了早上卻怎麼也睡不醒。
楚恆這會兒坐在床邊看她,她隱約感受到了,微微睜開眼,說了句,“小心開車。”便又沉沉睡了過去。
楚恆倒是不在意,嘴上說著“好”,笑著吻了她便出門上班去了。
開車到了馳眾,楚恆停好車,坐上電梯,剛從地庫上到一層,便遇到了楚誠。
正是上班的鐘點,楚誠身後圍了不少員工,電梯開啟後,兄弟兩人相視看了一眼,均是微微一愣。
見楚誠不上電梯,那些員工自然按兵不動。眼看著電梯門就要合上了,也不知是誰按住了電梯鈕,門半攏不攏的時候,又再度開啟。
楚恆這時側身讓了讓,眼睛仍盯著楚誠看。楚誠揚了揚腦袋,手揣在褲兜裡,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電梯,背對著楚恆,一夫當關的模樣把著門口。
公司裡早有傳言,楚總的兩個公子之間氣場不合。早些年楚恆曾在馳眾幹過一陣子,那時候楚誠還在國外讀研究生。可二公子學成一回國,進了馳眾沒多久,大公子便在公司銷聲匿跡了,傳聞被逐出門,自立門戶去了,頗有流落江湖的感覺。而時隔多年,楚恆重回馳眾,便很容易被聯想成,是要奪回本屬於自己的東西。
如不是為此,楚恆剛到馳眾怎麼就從二公子那邊搶來了新工廠的肥差?如果不是對楚誠構成了威脅,手握財務大權的二公子怎麼會處處刁難他,什麼部門的經費都不卡,偏偏對最需要經費的大客戶部嚴防死守?
這些茶餘飯後的談資,自從楚恆回到了馳眾,便已經被員工嚼得稀爛,這會兒看見了兄弟兩人共坐一輛電梯,雖是好奇,但也沒人願意趟這渾水,眼巴巴看著電梯門合上,也沒有人再上電梯了。
電梯合攏後,兩人間陷入沉默。
他們兄弟倆的關係極其微妙,在家裡,楚恆是哥哥,但在公司裡,楚誠又是上級,誰先開口,變成了橫在兩人中間的坎。
楚恆心裡對他這個弟弟不怎麼待見,原本也不想理他,可一想到昨天的事,又不得不張口。他喊了聲:“楚誠。”
楚誠頭也沒回,背對著他,及其不屑地問了句:“有事?”
楚恆懶得計較他的態度,直接說道:“新工廠的計劃之前是你在盯,我沒多過問。你和劉東海什麼關係我管不著,事情起了,你處理好。”
楚誠聽了這話,扭頭看了他一眼,又轉過身抬頭盯著電梯門上方跳動的數字,笑了一聲, “大哥,你的意思是,但凡新工廠的專案出了問題,就一定是前期的問題,有了功勞,就是你後期管理有方?”他活動了一下脖子,頓了頓又說,“別忘了,你現在是負責人,出了問題你得站出來抗,不是躲在幕後指望別人幫你解決。”
這話不中聽,楚恆聽在耳朵裡自然不高興。“楚誠,你別逼我。你沒把我當過哥,我也不是老頭子,我不會像他那樣包庇你,你也不用指望我會像上次那樣隨你們擺佈。”
楚誠聽了這話,饒有興趣地回過頭,目光掠過肩膀,掃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