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做觀察,必須呆夠一個月,不然就以新警服“威脅”她。
當時嚴少辰也在身旁,程諾一臉求助的看著他,他倒是裝作沒看見,仍淡漠著表情,直到局裡的領導都走了,程諾才忍不住板著臉,“你難道看不出我什麼意思麼!”
嚴少辰拉了把椅子坐下,他的手撫在程諾的小腹上,久久沒有回她的話,只是能從他臉上表情的變化上猜出他情緒的起伏。
“少辰?”程諾也一時拿不住,輕聲問道。
他臉上的表情越發沉重,眯著眼眸,他沉了聲氣,嗓音沙啞著說,“小諾,你知道嗎,我很看重每一個能來到世界上的嬰兒。”
程諾微微擰眉,他很少有情緒像今天這麼沉重的時候,像今天的狀況,她更是鬧不明白。“你到底怎麼了?”
“因為曾經有個孩子就是因為我的存在而被迫沒來到這個世上,”嚴少辰的眼眶微微泛紅,連帶著眼中也泛起了水汽。
他輕輕的出了口氣,“媽其實在我很小的時候曾懷過一個孩子。”
程諾心裡暗暗疑慮,嚴少辰的生母莫仙琳是曾經懷過一個孩子,但那孩子不是因為莫仙琳的憂鬱症才沒了嗎,怎麼和他會扯上關係的。
嚴少辰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慮,於是就多補充了句,“我說的是我的養母。”
程諾一怔,嚴老夫人原來竟然懷過一個孩子,而且竟然還是因為嚴少辰而沒了?她越想越詫異,“媽……她懷過孩子?”
嚴少辰點點頭,“她和爸結婚後半年就懷上了,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我想她應該是很興奮的吧,可是……自打她問了我後……”他的聲音變得哽咽,臉上的肌肉也變得僵硬,“那天她問我,‘將來想不想有個小弟弟陪著你?’,我當時發呆了許久,沒成想我開口回答的是:‘不想……’說完我就跑了出去,當時剛好下了場雨,我就一個人站在雨中淋了整整大半天的時間,直到當她找到我時,我已經淋的發冷不止了。那天后我就開始發高燒,整整持續了幾天的時間才慢慢恢復,可當我醒來時卻沒有見到她。我當時並不知道她去哪兒了,醒來時沒看見她,心裡還有些失落,直到兩天後。我見家裡的阿姨燉了一大鍋的烏雞湯就匆匆忙的往醫院趕,我就偷偷跟在她身後,進了醫院也一路跟在阿姨身後,直到她推開一間病房的房門。於是,我就趴在門板外偷聽,可偷聽來的故事影響我至今。”
他漠然的看著窗外,雖是講給別人聽的故事,可他還是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兒時,那一幕幕曾壓抑著自己喘息不急,有人形容童年是金色的,而嚴少辰每每想起當時,他的腦中能想起的畫面就只有黑白色的底面。
“媽說,她懷的不是時候,我還小,還沒從生母喪命的悲痛中走出來就要接受後媽懷了弟弟的事實,這樣對我不公平。”他嘆了聲氣,眼神深邃的看著遠方,“我當時不接受的原因不是因為我自己,我當時以為,我的生母就是因為小孩流產才越發鬱鬱寡歡,最終喪了命,我怕那樣的悲劇再次降臨在媽身上,所以我才……”
嚴少辰眉宇緊鎖,他神色凝重,雖整件事與他干係不大,可畢竟是因為他的一句並無完整的話才失去的孩子,他哽咽著喉結,聲音低沉,“令我更內疚的是,媽之後就再沒懷過孩子。”
程諾不自主的張著口,她像是在看一場曲折的電影,可一聯想到嚴少辰的身上就不自禁的打起冷顫,那麼小卻要經歷這麼多事,她咬了咬唇,恍然明白嚴少辰為何如此看重她腹中的孩子了。
“這個孩子會平平安安的出世,我保證。”她的手撫在嚴少辰的手掌上,感受著他乾燥的手背,上面的紋理彷彿都在講述著這個不平凡的男人。
程諾乖乖的呆在病房裡養胎觀察情況,而嚴少辰也沒閒著,因那天的行動確實讓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尤其是最後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