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來,邱媛、趙夫人、翠芝,五個人一起裝訂,三天工夫居然全部完成了。吉祥原本是想等一百兩銀子到手了便僱些人手專門負責裝訂,但現在又改變主意了,並不是每次交貨都趕的,平日裡分批慢慢裝訂便是了,倒不如把這實惠讓給家中的人。
當第一版的繡樣被哄搶一空時,新版的繡樣又出爐了,吉祥以每本一錢銀子的價格將裝訂的活兒承包給了家中的女眷們。手腳麻利的人每天能裝訂十來本,算下來一天就有一兩銀子的收穫,一個月忙活這麼幾天便能抵得上一個七品官員的餉銀了。
不過,繡樣到底是小眾消費,平縣的人口並不十分多,其中又只有一小半是女性,女性中又只有一小半精通刺繡,所以每個月能賣出去的繡樣也不過百來本,而且需要不斷的更新,同一種繡樣賣到近兩百本時便會處於滯銷狀態了,透過兩個月的詳細計算,吉祥便能準確地預算出下一版的銷售量,從而減少不必要的浪費。
雖然一本繡樣賣出的價格是一兩銀子,但成本卻也不低,雕版的工匠的工錢平均下來大約每本要一錢銀子,裝訂需要一錢銀子,筆墨紙硯約莫二錢銀子,賣出繡樣後給趙氏布莊的提成是三錢銀子一本,到最後能到吉祥手中的銀子便不多了,一個月也就幾十兩,不過,給趙氏布莊的提成其實也相當於只是走了個程式,因為布莊吉祥就佔了一半的股,只是她自己並不知道罷了。
三十 風水輪流轉
布莊的生意越來越紅火,在整個平縣幾乎到了家喻戶曉的地步,但凡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家兒,都以用趙氏布莊的綢緞做衣裳為榮,婦人們見面打招呼時總是會說:
“喲,你這身兒挺不錯的呀。”
“是啊,是趙氏布莊的料子呢。”
“難怪了,這花式也繡得也挺別緻的,以前都沒見過。”
“這是自然,趙氏布莊的繡樣哪有重樣兒的啊。”
“嘖嘖,你家相公對你可真好啊。”
生意好了難免惹人嫉妒,又因為知道趙氏布莊的東家是個帶罪之身,所以黑白兩道的都敢上門來鬧。縣城裡的那些小流氓還好應付,來了幾次都被李寡婦連打帶罵的攆了出去,若是他們想動手,李寡婦就扯開嗓門大聲哭喊,總會有往來的人幫腔說話,小流氓們見在這裡討不到便宜,幾次過後也就不來了。但白道兒上的官爺可就不能用這招了,每次來都要孝敬不說,還抽重重的稅,趙存旭敢說整個平縣做生意的也誰沒繳過這麼重的稅,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若不按縣令的數額繳稅,第二天就會有衙役來封鋪子,這鋪子可是趙家人的全部心血,若被官府封了,一大家子人只能去喝西北風了,於是只好忍著。只要每個月還能剩些銀子,這日子就還能過下去。
日子便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第二年入秋時,京中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太子因謀逆作亂,被皇帝廢黜,貶為庶民幽禁在京城郊外的行宮裡,三公主因協助太子謀逆,也被幽禁在公主府。三公主的駙馬被判腰斬之刑,並株九族。朝中一干太子黨的官員,斬的斬,殺的殺,流放的流放,貶官的貶官,一時間風聲鶴唳,人人自危。京城裡成年的皇子們也因太子謀逆一事而被皇帝猜疑,紛紛封了王,在年內遷往封地。
朝中肅清太子黨的風聲一日比一日緊,很快地,這股風也吹來了平縣,就算平日裡與皇親國戚八竿子打不著邊兒的平民百姓這時也都三緘其口,生怕說出點兒什麼不合適的話,給自己惹來麻煩,不到萬不得已也極少出門,往日裡熱鬧的街道如今都冷清了下來,偶爾有幾個人也是來去匆匆,除此外便是紅衣黑帶的衙役們,往來地拘捕被舉報與太子有關的人,鬧的街上雞飛狗跳。受到這股風的影響,各家商鋪的生意一落千丈,卻只能悶聲吃虧,有苦不敢言。
曾經風光無限的張員外,這次很不幸地被人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