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它從哪兒跑出來的,自打別院離別後,淼淼就再沒見過它了,它怎麼又出現了?
淼淼欲哭無淚,慢吞吞地往後退,企圖離它遠遠的。可是這貓不知看上她哪兒,偏要跟著她走,姿態高傲地一步步逼近。
&ldo;你、你做什麼?&rdo;淼淼腿肚子直打哆嗦,生怕它下一瞬就撲上來,將自己撕碎吞吃了。
她現在雖然是人,但骨子裡對貓的恐懼仍然在,怎麼都改不掉。要是王爺在有好了……也不對,據說楊復對這貓極其寵愛,若是讓他在他倆之前選擇,指不定他會選誰呢……淼淼對自己很沒信心。
就在她出神之際,灰貓忽然叫一聲撲了上來,&ldo;喵‐‐&rdo;
淼淼嚇得嗚哇大叫,丟掉傘柄轉頭就跑,一壁跑一壁叫道&ldo;不要吃我&rdo;。若是被人看到了,指不定怎麼嘲笑她,多大的人了,居然怕貓怕成這樣!
直到跑出百步遠,沒聽到身後有任何動靜,她才緩緩停下來,惴惴不安地往身後看去。誰知雪甌根本沒追上來,而是躲在她扔掉的油傘下避雨,懶洋洋地舔了舔爪子,根本不屑看她一眼。
淼淼心有餘悸地鬆一口氣,早知道它要的是油傘,她給它就是了!何必要這樣嚇人呢?
這下可好,她連自己在哪兒都不知道了。
剛才無頭蒼蠅似的亂跑,她反而來到了海棠園深處。淼淼回頭,院門口正好在反方向,那隻貓還在原地待著,她是不可能回去的。雨滴一顆顆打在身上,淼淼抱臂打了個寒顫,她只能往裡面走了,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路。
海棠園很深,以前她從未往裡面來過,不知道這裡別有洞天。繞過一道磚牆,再往前走幾百步,是一片槐樹林,樹上長滿雪白的槐花,在地上落了一片一片。淼淼越走越覺得此處偏僻,像是荒廢許久的園林,早已沒有人跡。
一路上橫七豎八地擺著許多形狀怪異的石頭,還有肆意生長的雜草,淼淼從邊上繞過,繼續往前走。她琢磨著是不是走過路了,這裡根本沒有出口,要不要回去?想一想那隻脾氣古怪的貓,她還是膽怯了。
果然如她猜想的一般,園林深處沒有路,是幾株生長繁茂的柳樹,再往前是一個數丈寬的水池。水下約莫連線著活泉,儘管無人打理,依舊清澈見底。水面上漂浮著白色槐花瓣,雨水打出一圈一圈的漣漪,水下魚兒自由自在地遊動,似乎過得頗為愜意。
水池的另一頭是牆壁,四周悄無聲息,如果不是她今天誤闖了,說不定根本不會有人來。
淼淼看得心癢難耐,距離昶園回來好幾天了,她每天只能擦洗身子,一點兒也不痛快。那天在客棧本想等衛泠洗過之後,她也試一試浴桶的滋味,誰知楊復就在外頭等著,最後這個打算就不了了之了。
她看一眼身後,有茂盛柳樹和槐樹的阻擋,即便人來了,也看不到她吧?
淼淼掙紮了很久,還是沒能低檔住水池的誘惑。她緣路折返,白天不能洗,等晚上大家都睡了再過來,更加沒人會發現她。
如此一想,心情頓時暢快許多,連身上被淋濕也不那麼難受了。
她才走出荒敗的院子,便重重地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繼續前行,好在雪甌已經離去,那把傘也不見了。
估計是路過的丫鬟將它抱走了,畢竟是王爺的愛寵,生病了可不好。
淼淼及時回屋換了衣裳,沒敢多留便去了書房。
書房就建在溶光院旁,周圍種著挺拔秀麗的竹子,才下過雨的竹葉更顯青翠,透著股清新氣息。
淼淼走在廊下,迎面走來一位小丫鬟,才給楊復送過茶水,正低著頭往前走。兩人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