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不急不緩,彷彿只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般簡單,卻讓許純渾身一寒,如墜冰窟。
看許純臉色僵硬,謝見原眼神不由柔和了些,和聲道:「現在沒事了,她已經被帶走了。」
他不忍心告訴許純,在床底下發現的不只有那個女人,還有繩子菜刀之類的東西,可見她並不只是單純的想綁架許純。
一想到自己差點沒有保護好他,心中潛藏已久的暴戾便要翻湧而出,恨不得狠狠的將這個人揉入骨血之中。
許純怔怔的轉頭看向窗外,發現已經傍晚了,經過這麼長時間,想必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
「蘇姐呢?」
謝見原答:「她過來看過你,看你還昏睡著就先走了,她還要去處理善後的事情。」
許純嗯了一聲,又問:「媒體知道這件事嗎?」
謝見原笑了笑:「目前還不知道,不過這要看你經紀人的打算。」
許純知道他的意思,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抿唇沉默不語。
發生了這種事後,許純還有些沒有緩過來,謝見原乾脆提議讓許純暫住在他家,等好一些了再回去。
許純確實一想到自己床下躺過人便覺得渾身不舒服,謝見原開口後,他猶豫了片刻,倒也答應了,反正住的又近,隨時可以搬回去。
蘇麗知道後雖然內心還是有些不贊同,但是一則因為內疚,畢竟是她審核不過關,挑的人在許純身邊,但是她確實沒想到那個不起眼的助理竟然隱藏的如此深,二則也是知道這種事確實很容易留下心理陰影,所以這幾天對許純說話語氣都和緩了許多。
「嘖嘖,那個助理可真慘。」魏嘉禾餘光瞥著窗邊靜立不動的人影,吊兒郎當的感慨道:「犯了謝大少的忌諱。」
魏嘉禾這人只要一叫「謝大少」,那必然是陰陽怪氣的調侃。
謝見原懶得理他,頭也不回道:「你是不是也想進去關上個幾年陪她。」
魏嘉禾怪叫了一聲,「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他算是明白了,這許純就是這謝見原的逆鱗,碰不得也惦記不得,不然沒什麼好果子吃。
說完他看謝見原沒有吱聲,不由低咳一聲,正色道:「不過那個女助理的家人提供了精神病的證明報告,你怎麼辦?」
「怎麼辦?」謝見原重複了一遍他的話,挑了挑眉,這個動作若是平時做出來只覺得懶散,而如今卻帶著一股戾氣。
「若是監獄裡不夠待,那就把她送到瘋子的地方,一輩子都別想出來。」
他說完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卻莫名讓魏嘉禾打了個哆嗦,只覺背上一寒。
他趕緊道:「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你現在和他住在一起了。」
提起這個,謝見原的神色和緩了許多,彷彿剛才的陰戾只是自己的錯覺。
「這倒不錯。」
魏嘉禾:「不過他應該是直男,你確定你能……」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謝見原氣定神閒的打斷他的話,「我知道該怎麼做。」
說完後他又低頭看了看錶,發現今天已經回家遲了,眉頭不禁微微擰起,也不再和魏嘉禾廢話,轉身就要離開。
「幹嘛呢?」魏嘉禾喊道:「這才五點呢,這麼早回去?」
謝見原不冷不熱的看了他一眼,魏嘉禾竟然從他眼神裡看出了居高臨下的味道。
「我可和你不一樣。」
「?」
「我要去買菜,然後給他做飯。」
「……」
魏嘉禾木著臉看著他,看著前一秒還冷酷狂狷決定人生死的人,下一秒嘴裡就輕飄飄吐出這樣的話,語氣還是藏不住的喜悅,生怕別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