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寧還是習慣性的睡到辰時醒,睜開眼緩了一會兒,這才喊念蝶進去伺候。
念蝶和郭惜作為奴婢,晚上本應該輪番守夜,但因為齊橫元夜夜留宿在這裡的原因,念蝶和郭惜就不守夜,白天她二人當職,晚上有宮女們守夜,雖說守夜,但也是在寢殿外。
念蝶和郭惜基本都是在君王上早朝的時候過來,然後守著,等燕寧傳喚。
兩個人都在外廳。
外廳和內室之間就隔了一道門,燕寧一喊,念蝶就聽見了。
念蝶立馬進去。
郭惜手上的那件紫色裘皮大氅已經被王公公接了過去。
王公公剛剛去傳話了,沒跟在齊橫元身邊,齊橫元才將他的裘皮大氅遞給郭惜拿著。
平時有王公公跟著的時候,齊橫元的所有東西都是交給王公公拿著。
王公公不在,燕寧若在,那就是交給燕寧。
燕寧如果也不在,那就是交給下面的宮女們拿著了。
王公公傳話回來,接了郭惜手中的衣服,進到內室伺候,此刻正在暖榻邊上,為齊橫元奉茶。
念蝶進到內室伺候。
郭惜跟著。
兩個人看到暖榻裡的君王,上前行禮,之後穿過屏風,去了床榻。
念蝶和郭惜向齊橫元行禮的時候,燕寧聽到了聲音。
隔著屏風,燕寧問道:“陛下今日沒去上朝嗎?還是說朝會已經散了?”
齊橫元擱下書籍,抬頭看一眼屏風的方向,屏風是實木的,只有最上面雕了鏤空花紋,看不到床裡的情形,隱約能聽到燕寧起床的聲音。
齊橫元收回視線,伸手開了一扇窗,怕冷風灌進來,只開了一條縫隙。
從縫隙看過去,外面依舊雪花飄蕩。
齊橫元關上窗戶,說道:“朕從今日起,就不去上朝了,馬上要過年了,朕給大臣們放了假,到明年初四,再恢復朝會。”
燕寧在唸蝶和郭惜的伺候下,剛穿好衣服和鞋子,正從屏風那邊走出來。
聽到齊橫元的話,她輕啊了一聲,目光抬起,看向齊橫元:“妾記得去年陛下是年三十才放假的吧?今年怎麼放假這麼早?今天才二十六呢。”
齊橫元走過來,牽住燕寧的手,看了她一眼,又摟住她的腰,將她帶到懷裡。
他笑著說:“去年皇城沒下雪,但今年下雪了,朕想在下雪天陪你。”
他摟著她坐到梳妝鏡前,對她道:“你趕緊收拾,用了早膳後,我們出去。”
燕寧期盼道:“出宮嗎?”
齊橫元瞪了她一眼:“你一天到晚就只想著出宮。”
燕寧立馬道:“不是的,妾以為陛下你大動干戈的不上朝,說要帶妾出去,是出宮呢!”
齊橫元哼道:“不是出宮,就在宮裡轉轉。”
燕寧哦一聲,不再說話,坐在那裡專心讓念蝶伺候梳頭。
齊橫元重新坐回暖榻裡,目光落在燕寧身上。
齊橫元已經讓付黃賀去查避子藥一事了,但三四天過去了,付黃賀那邊還沒給回覆。
其實齊橫元知道,燕寧無法在宮裡弄避子藥,必然是從外面買的。
而她買的藥材能帶進來,是付黃賀給通融的。
付黃賀在宮裡當職,和念蝶來往也在宮裡,雖然他二人做的很隱秘,但宮裡發生的事情,齊橫元怎麼可能不知道?
齊橫元一切都知道,只是無傷大雅,也就不說。
避子藥是付黃賀通融弄進來的,齊橫元讓付黃賀去查,只是要透過付黃賀的嘴,讓燕寧知道這件事情,看她如何應對。
齊橫元是真的要追究誰的責任嗎?
不是的,他只是要燕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