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悅縮在衣袖裡的手一點一點的攥緊,她眼皮垂著,長長的睫毛遮擋住了她黑眸內的神色。
聽完香潔的彙報之後,她久久的坐在那裡不動,沉默不言。
香潔擔憂地喊一聲:“娘娘?”
楊千悅慢慢抬起頭,苦笑著扯了扯唇角:“看來橫元哥哥確實對燕寧不一樣,陳魚容沒有危言聳聽。”
香潔立馬道:“陛下也是男人,也是肉體凡胎,受不了七情六慾的影響很正常,娘娘不要因為陛下與燕美人親近了,就去惱陛下,正好晚上在宮裡設宴,陛下也會來,娘娘你把陛下留住,晚上成為陛下的女人,這樣就萬無一失了,與其去嫉妒別人,不如把陛下緊緊抓在手心裡,娘娘你覺得呢?”
楊千悅漆黑的瞳孔內閃出一絲冰涼的光,她的橫元哥哥已經與燕寧有肌膚之親了嗎?
她不能相信,她也不能忍受。
但是,生氣發火是沒用的,若橫元哥哥當真碰了燕寧,她這個時候去哭去鬧,只會惹橫元哥哥厭煩。
若沒有,那就讓她當橫元哥哥的第一個女人。
楊千悅斂起眸內的冰冷之色,望了一眼屋內的香爐:“去買香,晚上我會留橫元哥哥宿下。”
香潔眼眸一動,立馬聽明白了自家娘娘的意思,身為貴妃,各種用度都十分充足,鳳悅宮裡的薰香也很多,但娘娘還讓她去買,這就不是買普通的香了。
香潔意會,點頭嗯了一聲,親自出宮,買了迷迭香,這種薰香是供有家室的人們樂趣所用,增進床上和諧、夫妻美滿的,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普通人家,需要的時候都會來買。
香潔買好東西后回宮,放好東西,去了琴室,楊千悅正在練琴,香潔安靜的候著。
楊千悅練完一曲,側頭問她:“薰香點著了嗎?”
問的是薰香有沒有點著,其實變相的在問,薰香買到了沒有。
香潔答道:“奴婢還沒點,想著等晚些時候再點。”
楊千悅聽懂了,東西買到了,她點點頭:“這個時候點,確實有些早了。”
她起身,不再彈琴,又去作畫。
鳳悅宮裡發生了什麼事情燕寧不知道,燕寧用過午飯,又將兩個大箱子弄到自己的房間裡之後,就去午睡了。
睡一覺起來,喊念蝶拿筆墨紙硯,別的宮人們以為她是在為晚上的才藝拼命訓練,可鎖上房門,一主一僕在清點兩個大箱子裡的錢財。
一個從箱子裡拿東西出來往床底下放,一個坐在那裡,在冊子上一項一項的記著。
兩個人一直忙到晚上酉時,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極晚了,雖然到了元月份,但天氣還極冷,晚上天黑的特別快,晚上宮宴的時間是酉時三刻,這個時候就該準備著出發了。
好在兩個人忙了好幾個時辰,已經將那兩個大箱子裡的東西搬完,也統計完,如今就只剩下了兩個空箱子。
念蝶洗把手,連忙說道:“美人,奴婢伺候你更衣吧?一會兒就得走了呢!”
燕寧沒推辭,既是宮宴,她自然不能去遲到了,她點頭:“好,隨便穿一套衣服就行了,不要挑漂亮的,豔麗的,我不想出風頭。”
念蝶正把手伸向其中一套又漂亮又豔麗的裙子上面,聽到燕寧這樣吩咐,不甘不願的移開手,選了一套顏色和款式都不怎麼顯眼的裙子。
燕寧穿好,又穿了一件領口帶毛的麾衣,這麾衣的顏色也老氣橫秋,好在極保暖。
燕寧剛收拾好,劉寶羅就來了,她不是一個人來的,跟她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姑娘,燕寧仔細看了幾眼,這才發現,是元宵節那天跟在付黃賀身邊的黃靖琴。
燕寧心想,那天黃靖琴穿著戎衣,她父親和大伯都是武侯,如今她的大伯黃旭榮,又鎮守蘭州關,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