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到時你想回頭都沒法回頭了。”
“不管你怎麼說!我現在的信念比布什出兵伊拉克還堅定。別說你一個人在我面前唱反調,就算是全球好幾百萬人遊行示威我也不屑一顧。”
“……”豬八戒覺得沒必要說下去,要是換了平時,即使說不過沙僧也可能跳起來用鐵耙嚇唬嚇唬他挫挫他的銳氣,但今天實在沒心情。
沙僧自以為得勢,嘿嘿笑了兩聲,把果子扔地上,自己揀了個又好又大的,咔咔大嚼起來。
天色已晚,景色愈趨濃黑,不一會就伸手不見五指,大家泡在這什麼也看不見的空氣裡,靜寂無語。初時沙僧還大咧咧說東道西,但沒人和他搭話,漸覺無聊,而且看豬八戒臉色隨著天色慢慢發黑,沙僧深知再聒噪下去必定沒機會看明天太陽了,於是住嘴,躺在地上呼呼睡去。
忻欣終於止住哭泣,問悟空下一步怎麼辦,悟空笑笑,說大家都累了,先歇一晚,明早有明早的打算。
秋夜本來就清冷如水,又遇上滿天陰雲,涼風帶著寒氣嗖嗖往人衣領裡鑽。周圍山上山下的動物早在火山爆發前逃往遠方,漆黑得可以把歐洲人染成非洲人的夜色摻和著山坡下面樹葉的沙沙響聲和大風捲過大石縫隙裡發出呼呼尖叫聲。
悟空撿了些乾柴上來,在一塊背風石頭下面生了一堆火,大家圍著篝火嚼果子,默默無語,倒是睡得最死的沙僧偶爾說句“廣東年年缺電政府夜夜通明”之類的夢話,無意打破這無聲的尷尬。
悟空把上天庭和到水月洞天的事略作交待,豬八戒也簡短的敘述了子規鎮從山泥傾瀉到最後失守的情況,但說到最後已含糊起來,最末長嘆一聲,說:“完了。”
“現在形勢已開始失守,”悟空用樹枝叉起一隻蘋果放到篝火上烤,“這火一燒起來,要滅就難了。”
豬八戒問:“你在擔心什麼?”
“你以為火山爆發是純粹的自然現象?它沉睡了上萬年,以水獸那丁點力量還不至於驚擾它的美夢。更可怕的事恐怕還在後頭呢。”
“什麼更可怕的事。”
“說不準,但我能感覺到。山雨欲來風滿樓,現在還不是高潮。”
“我們繼續西行吧。”忻欣垂下眼皮,“有些事我們不必去理會,也許更好。”
悟空一笑,“怎麼這麼想?”
“我發現……我們越干涉,死的人就越多。”
“錯了,我們越不干涉,死的人才越多。只是你看不見而已。這像掩耳盜鈴,騙得了自己的眼睛但改變不了事實。”
“我們一直做著許多事。”豬八戒道,“可是忽略了一個問題:為什麼去做?好多事我們做了,最後卻毫無意義,我越來越懷疑我們見義勇為的可取性。人家怎麼看我們?我們在他們眼中是不是狗逮耗子多管閒事,是不是一群有力沒腦老愛把屎往自己身上抹的傻B?!”
“也許吧。”悟空微笑,“但我從不坐乎別人怎麼看我。我不負於人。”
“但我在乎,我老豬愛面子!我不知道怎麼才能平衡我的心理?不如你告訴我吧。但,不必拿你的心態和我比,你是出世的,我是入世的,就思想境界而言,你我是兩個世界的人。”
悟空定眼看著跳動的火苗,一時無語,唐僧卻心不在焉地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上天賦予你超人的能力,你只能過超人的生活,做超人的事情。是鷹就翔於高空,是雀就戲於叢林。如果雄鷹戲於叢林,豈不辜負了造物主的一番苦心,也對不起自己那本事啊。”
豬八戒道:“那我寧願自己是一隻麻雀。”
唐僧淡淡地笑了,說:“你相信嗎?如果你真是一隻麻雀,那麼你又會說你寧願是隻雄鷹了。不管是誰不管他處於什麼位置,他都會羨慕別人所處的位置。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