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正笑著搖了搖頭,道:“小僧失聰,乃是侍佛心意不誠之故,不是得病,多謝王施主美意,不必為小僧費心了!”聲音依舊很大,他並非是有意大著嗓門說話,而是耳朵聽不見聲音後,說話聲便會自然而然的大起來。
王平安提筆又寫道:“那你的風寒呢?”
惠正又道:“同樣如此,多謝施主費心,你請回吧,小僧還要再默唸三千遍《金剛經》,以贖罪孽。”說著,閉上眼睛,嘟嘟囔囔地念起經來。
王平安回頭問道:“主持,你這師弟以前犯過事兒?要不然怎麼贖起罪來了?”
慧德苦笑道:“我這師弟自小皈依我佛,不太通世事,他以為得病是因為侍佛心意不誠之故,倒不是以前做過壞事。”
王平安嗯了聲,也不管惠正願不願意,抓起他的一隻手,三指搭腕,號起脈來,惠正睜開眼睛,連連搖頭,對王平安所為,大不以為然。
“脈相浮弦,確是風寒!”王平安道,這病如果放在現代,也就是流行性感冒,並不十分嚴重,但卻可以引發其它疾病。他又一捏惠正的腮幫子,捏開嘴巴,看了眼,道:“舌苔灰白,這是時邪閉塞少陽經氣引發的,你的耳聾屬於熱火,少陽厥陰熱多!”
惠正脾氣雖好,可也不願被人這麼擺弄,擺頭掙脫王平安的手,道:“小僧這不是病,也不想再吃藥,王施主還請離去吧,莫要誤了小僧的功課!”
楊氏在旁道:“這小和尚真不知好歹,我兒好心給你看病,你卻不領情。”
慧德卻是驚訝,看王平安的手法熟練,斷症準確,這是極有經驗的醫生啊,這種經驗可不是能從書本上學來的,必須要有實踐才行,難不成這小施主經常給人看病?他問道:“王小施主,貧僧師弟的病可還有救,能治好嗎?”
王平安嗯了聲,想想道:“有點難治,需花點時間!”
“能治好就成,如要花費時日,貧僧這就為你準備禪房,請王小施主多住幾日……”聽到能治,惠德大喜,這小師弟身份可特殊,據說極有可能日後接掌靈感寺,他得好好巴結才成。
可話沒說完,就聽王平安道:“耳聾之症用一刻鐘就能治好,可這風寒就困難了,至少得兩天四劑藥才成。”
慧德一愣,說不下去了,就感鼻子一陣疼痛,氣的,都快氣歪了,能不疼嘛!他心中大有惱怒,失聰是什麼病,風寒又是什麼病,哪有失聰一刻鐘就能治好的,風寒卻要兩日的道理,這不是胡說八道,消遣和尚嘛!
我要不是出家人,我非拿板凳砸你腦袋不可!慧德心中腹誹,嘴上卻道:“這這,這玩笑有點大了,王小施主莫要說笑,失聰大症,哪可能一刻鐘便治好的!”一臉的苦笑。
王平安笑了笑,心想:“這主持當的也挺不容易,又要陪吃飯,又要拍馬屁,現在又以為我在胡說八道,還得陪笑臉!”他道:“寺中有銀針吧,拿來我用。”
惠德雖然半點不信,可還是出了禪房,給他拿銀針去了,而惠正卻又閉起眼睛,自顧自地念起佛經來,幸虧他聽不見王平安說什麼,要不然也得以為是在消遣自己!
楊氏道:“兒啊,這病看起來挺嚴重的,都聽不見聲音了,要是治不好咱們就走吧,免得丟了面子!”她才不在乎惠正聽不聽得見呢,反倒是關心兒子的面子。
王平安卻笑道:“看似嚴重,實則並非如此,母親不必擔心,兒子治得好。”
丁丹若看看王平安,又看看慧正,忽道:“少爺別說這病好治,否則人家不領你的情了。”
王平安嗯了聲,道:“這倒說得也對,那等會兒我就嚇唬嚇唬他們。”
楊氏和丁丹若一起笑出聲來!
附:白虎湯
來源:《傷寒論》。
組成:知母18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