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內堂,親自去外面配藥。不多時,他提了三串藥包進來,遞給王有財,道:“王老爺,您不聽勸,那我也沒辦法。這是您要的藥,另外兩劑,一劑是瀉藥,一劑是嘔吐藥。如果小公子服了藥後,身子不適,你趕緊給他服另外兩劑,把體內的殘藥排出來。不過小公子病了這許久,上吐下瀉的,怕是也難受得很啊!”
王有財接過藥包,嘆了口,道:“多謝你想得周全,要是真有意外,我派人快馬來請成神醫便是!”付了藥錢,出門上車,迴轉五里村。
坐堂醫生送到門口,望著遠去的馬車,搖頭嘆道:“真是應了那句話,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啊,亂吃東西都不行,何況亂吃藥呢!好好一個孩子,攤上這麼個爹!”回了內堂,想了想,提筆將剛才的藥方默寫下來,準備等成神醫回來,給他看。
王有財坐著馬車,一路急趕,回了自家大宅,一進門便問兒子如何,自有僕人上前通報,說少爺一切安好,不過好象又洩了幾回。
王有財讓跟來的濟生堂藥鋪夥計去煎藥,他則回了臥房去見老妻,把坐堂醫生的話複述了一遍。楊氏聽罷,也開始害怕起來,怕兒子開的藥方不妥。兩人一起來到王平安的書房。
王平安此時難受之極,他得的是痢疾,瀉腹是難免的,何況他吃錯了藥,洩得更加嚴重,洩過一回之後,又洩了兩回,第一回還能下床,後來兩回竟連床都下不了,直接洩在床上被中,幸虧有丁丹若在旁伺候,給他擦洗換被,要不然他可有得罪受了。
王有財和楊氏進了書房,見兒子臉色蒼白地躺著不動,眼睛閉得緊緊的,忙問丁丹若。小姑娘把情況一說,王有財和楊氏的臉色也都白了,心中不約而同地想:“姓成的給開的藥,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吃了!”藥不好使,成神醫立馬兒變成了姓成的。
楊氏雖是女子,行事卻比男人還要乾脆,道:“老頭子,就按兒子開的藥方吃藥吧!如果兒子有什麼不測,我也不活了,隨兒子一起走,到陰間去照顧他!”
王有財氣道:“你說這話幹嘛,有什麼用?一點用都沒有!”
兩人不顧腥臭,坐在床邊,看著王平安。王平安聽到他們說話,睜開眼道:“爹,娘,那藥抓回來沒有?”
楊氏忙道:“抓回來了,你爹叫人煎著呢,一會就好。”
王有財卻道:“平安啊,那藥方你是從哪本書上看來的,是否真的有效,以前有沒有人用過啊?”
王平安躺在床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他身子太虛,想要好好笑笑都不成。他道:“豈止有效,我服了這藥,一刻鐘便能止洩,四個小時……兩個時辰就能下地進食,此後兩天每天兩劑,不出三天這病就好,這是速效方子,肯定沒有問題。”
痢疾在唐朝確是要命的惡疾,可放一千多年後,傳統醫學早把這種病研究個透徹,經典名方無數,如果王平安連速效方子都開不出,他哪還有資格被稱為小神醫。
楊氏擦了擦眼淚,道:“但願如此,我兒吉人自有天相,小病小災的哪能……”聲音哽塞,說不下去了,只是一個勁地抹眼淚。
王有財唉聲嘆氣,他可不信兒子說的話,病了一個來月了,吃藥無數,連徐州城裡最好的大夫都失手治不好,兒子自己開藥方,竟說三天就能全好,這怎麼可能?莫非吃的不是湯藥,而是天上的仙丹不成?
過了好一會兒,濟生堂的夥計煎好了藥,叫僕人端著進來,他也跟了過來。小夥計站在書房門外,不敢進來,只是說道:“王老爺,王太太,中間那碗是你們要的藥,左邊的是瀉藥,右邊的是嘔吐藥,可別服錯了!”
王平安被丁丹若扶了起來,他輕輕哼了聲,心想:“什麼亂七八糟的,開瀉藥幹什麼,我不吃這個都拉到床上了,吃了還不得把直腸拉出來!”幾大口把自己開的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