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啟的剎那,卞梁音臉上還沒來得及褪下的笑容被迎面飛來的寒光瞬間定格,幾乎是下意識偏頭躲過,第二柄、第三柄飛刀緊接著破空而來!卞梁音利落地避開,俯身上前一步,泥鰍般滑到那人面前。飛刀的射程通常在一臂以上,對於近距離的目標根本毫無威脅。攻擊者見狀反手將飛刀用作匕首,向卞梁音刺來,只可惜動作太慢,被卞梁音一個分筋錯骨手卡住肩頭,屈膝對著他的小腹就是一通猛踢,力道狠絕。
卞梁音正踹得起勁兒,冷不丁臂上被什麼叮了一下,抬頭就見一柄飛刀立在左臂,小半個刀身沒入血肉。
擲刀的人就在不遠處,看到卞梁音逐漸陰沉下來的目光,發刀的動作不自覺就慢了半拍。緊接著,他驚恐地看到那女人像毫無痛覺一樣拔下身上的飛刀,卯足了勁兒衝這邊投來,只覺大腿劇痛,便一個趔趄栽在了地上。鮮血順流而下,難分彼此。
看到自己流血的那一瞬間,卞梁音渾身上下的怒氣抑制不住地噴薄而出,滿腦子迴響的都是一個聲音:這傢伙竟然敢弄傷她!這傢伙竟然敢弄傷她!這傢伙……她要宰了他!卞梁音紅著雙眼一步步向跌在地上的可憐蟲逼近,耳畔掠過的飛刀都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提著領子把人拽起,拳頭還未攥緊就看到那人臉上露出詭異的微笑。忽然,耳後疾風閃過,卞梁音轉頭出手,卻看到身後的人維持著舉刀欲刺的姿勢緩緩癱軟。坐在輪椅上的人微笑著衝她揮槍示意。
早幹什麼去了!都打到這個份上才過來幫忙說的過去麼!況且這些人完全不是衝著她來的好嗎!卞梁音瞪著眼,狠狠地剜著這個一臉事不關己狀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菇涼們冒個泡~~~
☆、我會告訴你我錯了嗎
一眨眼功夫,從四面八方湧來的人硬是把卞梁音給擠出了包圍圈。有人跑到主子身邊噓寒問暖,有人跑去檢視中彈者傷勢,有人一把逮住了想趁機逃跑的刺殺者。
領頭的兩人正在認錯,“老闆,我們來遲了。”
卞梁音一撇嘴,踮著腳準備看好戲,卻遲遲沒等來想象中的狂風暴雨,那人倒是一臉好脾氣地安撫下屬,“好了,你們兩個不要自責,我知道會議的事情太多,你們辛苦了。唔……倒是這位女士,為我受了傷,讓我心裡很過意不去。”
然後人群向兩邊散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卞梁音身上,瞅得她一陣尷尬。和平在那頭朝她伸出手來,像是丟擲橄欖枝的高貴王子,頭上頂著光環。
“關小姐,不介意的話,我會請醫生到這裡幫你診治。請稍等片刻。”
卞梁音一怵,她可不記得她告訴過他自己姓甚名誰,敢情這廝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還在這演得起勁兒。有種被看穿的挫敗感,卞梁音情緒不高的被趕來的醫務人員扶到一邊處理傷口。
“老闆,活著的這個怎麼辦?”
和平托腮作思考狀,臉上卻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容,看著都詭異。
對面的殺手被人反剪雙臂,摜在地上,面部扭曲成了一個猙獰的表情。
卞梁音這會兒鎮定下來,不由得佩服起這兩人,都是做好了送死的覺悟啊,這得對組織多忠誠。
其實從她開門的瞬間,這個計劃就註定失敗。
本身也是與會者的卞梁音很清楚,為了會議的安全考慮,除主辦方的安保人員外,所有人不得攜帶槍支入場。進場之前的檢查程式簡直跟皇上選妃似的,恨不能把人一個個都扒/光了。所以他們才會選擇使用冷兵器,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擊必殺,但凡中途被任何人打斷都有可能造成引來安保人員,當場斃命的結果,更倒黴的,他們碰到的居然還是她。
等等,她好像漏掉了什麼——那麼,同樣作為賓客的方進生怎麼會帶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