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白櫻戳了下她的額頭,“你也想去了吧?叫我說動心了?”
“當然不是,”靜蓮吃吃笑著說,“我是希望師父去遊歷的話,那我便可以自由自在的過一段閒散的日子了。”
“……”
白櫻嘆了口氣說,“真真是拿你沒辦法。你死了心吧,她若是要去遊歷,絕對會把你也給帶上。”
“啊?”靜蓮詫異,“不……不會吧?”
“怎麼不會?素來要遊歷,都是得帶著徒弟的啊。除非你出師了,否則這幾百年內,你還是得和她形影不離。”
真是天要亡她。
靜蓮生性好動,碧月聖人卻是個十天半個月能夠一言不發,只乾坐著便能打發時間的神仙,可是一刻鐘不講話對她來講都是很艱難的事,這樣南轅北轍的個性竟能夠做成師徒,靜蓮覺得自己果然是造孽太深了。
“好好享受這時光吧。”白櫻使壞地從荷葉上躍起,“我回去了。”
“哼,才來就要走。如今你也只想著你的修行大計了。”
“我的大小姐,我可不像你現在這麼閒呢。一會兒花神又得召喚我,半天早不著可就發火了。比起你的滅絕,我師父才叫可怕。”
靜蓮揮揮手,“那快走吧。”
白櫻笑笑去了。
靜蓮望著她遠去的背影,落寞漸漸襲上心頭。
打從白櫻去百花谷,她們的關係再不如從前了。她也知道,時光不可能永遠停駐在這一刻,他們會成長,經歷與想法也會變得不同。白櫻深得花神器重,也許有朝一日,她能榮登花神寶座也未可知。
她知道白櫻素來是有野心的,不似她,雲淡風清,最好每天都過得開開心心,無憂自在地才好。撐著臉發了會兒呆,她御劍在天空漫無目的地亂飛。
隱隱約約的浪潮聲,吸引了她。她東張西望,終於在東南邊,找到了那片海。
她欣喜,坐在劍上,晃盪著雙腿欣賞碧波盪漾。
“好漂亮……”一望無垠的海,無邊無際,泡沫如同銀邊鑲裹著湛藍海岸,在陽光底下閃爍生輝。
她晃動著雙腿,愜意欣賞。豈料,腳下忽然一鬆——
鞋子掉了!
她瞠大了眼睛。低頭望著自己雪白的布襪。
呃,怎麼會把鞋子給晃丟了……這下可好,都掉到海水裡去了。幽怨地嘆息一聲,卻見一襲白衣,迅速地躥到她面前,“你的?”
靜蓮眨了好幾下眼睛。眸中印著一張清冷俊逸的面容,一雙眼睛又黑又亮。漆黑的頭髮映著雪白容顏,黑與白原是女子身上最美的體現,呈現在他身上卻一點也沒顯得不妥當。好俊俏的男子啊!
她接過來,莞爾一笑:“你是誰?”
他只略頷了頷首,不說話,調頭往前駕雲。靜蓮追在他身後,“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他不語,也不理她。
靜蓮隧停下腳步望著他離開。不說就不想麼,她也不是非要認識他不可的。
繼續坐在半空中看海,唇角凝笑,只覺得脫離碧月聖人的時光無比甜美愜意。
她坐著發呆,一直到太陽從海平線下去了,上見著周圍就要暗下來了,才肯走。
回蓮花池的路上,忽然狂風乍起,雨滴夾著冰雹毫不客氣地就砸了下來。靜蓮一邊躲閃一邊低嚷:“什麼世道呀這,好端端的怎麼就下起雨來?”
她鑽到一顆芭蕉樹下,揮掃著衣服上的雨珠。
“什麼時候才會停啊!”她望著天色自言自語。
“一時半會兒停不了吧。”
“……”靜蓮怔了怔,目光轉向說話的那一位。
一個男子。衣著不凡,氣宇軒昂,想是哪位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