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道:“不必如此緊張拘禮,本後不過路過於此。”
果然是‘路過’麼?靜蓮不禁懷疑。她沖天後一笑:“哦。”
天后站了會兒,也不言語,帶著她的仙婢離去了。望著她們消失在天邊,靜蓮這才鬆了口氣,喃喃自語:“果然是夫妻,行事一個風格。”
都喜歡‘路過’,順便再無聲無息地走掉。莫非位高權重的神仙,都是這德性?
她想起滄海。
哎……他的性情與天帝天后雖有不同,卻一樣的令人看不清,摸不透。
鑽回蓮蓬,她蓋起軟綿綿的絲絨被睡大覺。可這一躺下去,她便做了個夢。
霧氣朦朧的夢境,雪白如雲層的大床。兩具不著寸縷的人兒滾在一起,聲音古怪,似愉悅又似隱忍。
她在那迷濛中,看到一雙熟悉無比的眼睛,黑夜般的眸子。
他就那樣望著她。
然後,嘴唇覆了上來,溫熱而柔軟地貼住她的嘴唇。她的體溫節節攀升,莫名的激流在體內亂竄。
忽然間,天邊一聲驚雷,把靜蓮給嚇了一跳。她騰地坐起身子,抓住被子大口喘氣。
“轟隆”聲響,外面又打了道雷,緊接著雨噼哩叭啦地砸了下來。
靜夜之中雨敲荷葉的聲音,顯得特別清脆,又帶著令人窒息的悲涼。靜蓮的臉蛋卻是火熱的。
她在黑暗中眨了眨眼,剛剛的夢境像刻在她腦海裡一般。她捧著臉,噢,她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真是……太羞恥了。
閉上眼睛,便是他的唇落到她唇瓣上的模樣。她心跳如雷,抱著被子滾來滾去,心難安定。
她怎麼能做這樣的夢呢,萬一叫人知道,豈不羞死她了?
都是臭洛仲,都是他害的!要不是白天他出的那個餿主意,一向純潔無瑕的她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下回見到他,一定要狠狠敲他一頓。
雨仍然不停歇,每一聲啪嗒,都如同敲在她心上。
她睡不著了。睜著眼睛,靜悄悄望著蓮蓬的頂部,在剛剛的羞澀過去,有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寒涼。
這麼多天未曾去找滄海,他也不來主動就她。可見,他心裡是沒有她的。
雖然之前就已經想過,他與她定然不可能,但心裡多少存有一絲僥倖。也許,他是喜歡她的呢?
如今看來,果然是她自作多情啊。
“哎……”多情應笑我。她輕輕嘆息,把被子往上拉了一點,將頭埋入被子之中。
睡得正沉,感覺有人敲她的頭,靜蓮翻了個身,不為所動。
頭又被敲了敲。
她咕濃道:“別吵我。”
“哎呀?你還有理了。”女聲帶著些許笑意,“都睡幾日了,還不起來?”
“我困。”到清晨復又睡去的靜蓮此時困頓無比,連來人是認也分辨不清。她一邊拉高被子蓋住臉,一邊往外揮手,讓來者識相些走遠點,免得打擾了她的千秋美夢。
“起來。”白櫻不客氣地將被子拉開,順勢使了個冰咒,令整個蓮蓬如置冰窖。
果然靜蓮躺不住了,她抱著手臂跳起,一邊看她一邊道:“幹嗎呀你?冷死我了。”
白櫻小手在空中一抹,笑著道:“誰叫你叫不醒,我只得出此下策。”
靜蓮抖了抖,氣呼呼道:“你不知道我昨夜失眠麼,好不容易才睡著,怎捨得這樣待我?”
“哦?”白櫻挑挑眉,“失眠?莫非……”她的眼睛一亮,,“莫非你向滄海吐露了愛意,他同意了?”
靜蓮的臉黑了一半,邊鑽進被子邊說:“沒有。”
“那你為何失眠。”白櫻急著將她拉出來,“你反正也醒了,一時半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