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霍元姬會自請離開,讓霍定姚十分驚訝。
她印象中,自己這個大姐可是為了富貴榮華,卯足了勁要往太子府裡鑽。她會就這樣甘願不出聲的離去?!難道是因為名譽掃地,便萬念俱灰放棄了念想?
霍定姚其實原本以為,大姑娘一定是痛哭流涕,哀求著留下,便是在這侯府深入簡出也是成的。再不濟霍府在盛京京郊也有好幾座莊子,隨便一個條件也是不錯的,她為何偏要捨近求遠?
她瞧著自家這個大姐平靜深幽的眼神,心底突然生出一股不安,卻又理不出個所以然。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霍老祖宗到底還是想起曾經霍元姬也算是承歡膝下,撥了不少用度,還允許她挑選了僕人和嬤嬤帶著,以免在那邊受委屈。許是老夫人發了話,碎月閣動作十分利落,下午便收拾好了車馬。
霍元姬也沒帶誰,再說了這個時候,身邊的丫頭也不是傻的,府裡明面上說是大姑娘染了急症,要送到南方去將養一段時日,實際上誰都知道定是這大姑娘失了寵,具體什麼緣由雖然她們做下人的不清楚,但是裡面的厲害關係心裡跟個明鏡兒似的。
是啊,誰知道這一去會怎樣?也許哪天老夫人想起,隨意給大姑娘指一個莊子上的管事,那可是一輩子就困在那裡了。於是一個二個都哭著說自家上有老下有小,雖然想跟著去伺候,但是忠孝不能兩全云云。
霍元姬也不在意,就帶了自己的奶孃,也沒等大老爺回府,便一路向南,出了武侯城門。
處理了這樣糟心事,府裡上下好歹是氣氛好轉了起來。到了掌燈時分,三老爺、四老爺和幾房媳婦都留在了主屋,一起陪著老夫人用了晚膳,霍定姚也一同上了桌。因大老爺尚未回府,眾人也吃得比平日慢,但是一直到婢女收了桌面打理乾淨,也沒聽見門房通傳。
霍老祖宗不由得疑惑起來,問邢氏道:“什麼時辰了?你們大老爺怎地還沒有回府?”
邢氏答道:“回老夫人的話,已是戌時三刻了。”
她早就不停朝外張望了,這心頭也一直就沒安穩過。宮中不太平,難道自家老爺發現在勤王之時什麼端倪,或是發現了賊人的蹤跡,和二老爺上趕著去了?她寧願霍大老爺別去爭這些功勞,真刀實箭不長眼,萬一人給傷到了,可得不償失。
邢氏不由得憂心道:“這個點宮中早就落鎖了。老爺也萬萬不會直接回了錦華軒,莫說媳婦兒吩咐了門房,便是以往老爺也會先來向母親請安再回屋的。也許是被什麼事情給耽誤了。”
林氏坐立不安,不由得埋怨起來道:“我早就叫二爺今個兒不要出門,若不是大老爺硬拉著,我們二爺也不會去趟這渾水。他們兩個該不會出了什麼岔子?二老爺是同大老爺早上一塊出去的,到現在也不見人影。”她這樣一說,眾人才想起二老爺也沒回府。
老夫人瞪了林氏一眼,這媳婦口舌蠢笨,盡撿些不中聽的說。
佟氏抬起頭道:“要不大嫂打發一個得力的人出去尋一下,便是留在宮中處理要務,也讓母親和嫂子們安心才是。”她也坐立難安,霍五爺雖然不是跟著大老爺和二老爺一起入宮,卻也留在了製造局三四天沒回,只讓書童捎帶了平安口信回來。
媯氏譏笑道:“弟妹若是擔憂五老爺,直說便是了。何必要打著尋大老爺和二老爺的旗號,把場面話說得這樣漂亮。萬一大奶奶一時心急,沒有交代好派出去的人,五奶奶的心思豈不是要落空了!”
佟氏微微一笑:“確實如此,我這心裡憂得是寢食難安。哪裡有四奶奶來得清閒呢?四奶奶自然是不必擔憂自家老爺,畢竟這宮裡宮外也不是隨便什麼人能去的。”
霍母瞪了媯氏一眼,媯氏沒討得好,自顧自道一邊去數落自家老爺去了不提。
邢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