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憐。
圍觀的路人都只搖頭,卻無人上前。
阿宸看得有趣:“這女人身上有什麼好摸的?難不成有雞腿麼?”
正覺奇怪,忽聽近旁有人低嘆:“豬屁股又作孽了!”
另一個“噓”了一聲,壓低嗓子:“別叫他豬屁股,被聽見了,可是沒命的!”
那胖公子身形臃腫,臀部尤其肥大,向後翹起,臉上嘻嘻褻笑,硬拖那女子往酒樓上走,女子墜在地上,哭得更是傷心。
阿宸只覺得她哭泣的樣子似曾相識,好似在夢裡無數次見過,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股子無名邪火直衝腦門。
霎時間,她只覺得心口發燙,掉頭看去,身旁有個屠戶攤子,砧上放了一條豬尾巴,旁邊還有煺豬毛用的瀝青,燒得正稠。
那屠夫踮著腳,一心瞧著熱鬧。
那胖大公子豬屁股正自得其樂,忽聽身後眾人鬨然一笑,斜眼一瞧,發現並無異樣,哼了一聲又轉過頭在女子胸脯上亂摸。
結果還沒摸兩把,又聽眾人一陣鬨笑。這回笑聲小些,彷彿遇上極好笑的事情,偏又不敢放聲大笑。
豬屁股怒火中燒,小眼裡透出精光。
眾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面容抽動,正覺辛苦,忽然看見一個小叫花子抱著一個白胖狗兒,嘻嘻笑道:“豬屁股,肥又大,上面掛著豬尾巴,豬尾巴,搖又擺,前面頂了個豬腦袋!”
豬屁股也知道自己的綽號,但平日裡大家都是私底下叫,敢當眾喊他綽號的沒幾個,此時聽著一個小叫花子在大街上亂叫,豬屁股羞惱異常,小眼翻起:“小叫花子,罵你爺爺麼?”
豬屁股身旁的那個女子原本淚眼婆娑,煞是傷心,這時聽到小叫花子這麼一唱,“撲哧”一聲,破涕為笑。
豬屁股見眾人都瞧著自家身後,已自犯疑,直待那女子發笑,方才省悟,伸手一撈,卻撈著一根豬尾巴,扯下來一瞧,只見上面沾滿瀝青。
豬屁股性情驕橫,何曾受過這般捉弄,直氣得七竅生煙,伸手將那女子掀了個趔趄,向那小叫花子叫道:“你這個小叫花子,是你不是?”說著便來揪小叫花子的的脖子。
那小叫花子嘻嘻一笑,轉身讓過,那五個黃衣家奴縱身欲上,卻被豬屁股一人一個嘴巴,摑倒在地:“狗奴才,瞎了眼,有人捉弄老子也沒瞧見!”
那小叫花子正是阿宸,她將豬尾巴蘸了瀝青,鑽到人堆裡,覷機粘在豬屁股臀上。
豬屁股盛怒中打翻兩個隨從,捲起衣袖,又來撲阿宸。
豬屁股是將門之後,從名師那裡學過幾年槍棒拳腳,雖荒淫日久,贅肉漸生,不復往日敏捷,但這一躍一撲,倒也隱含法度。
阿宸瞧豬屁股來勢兇猛,忙一矮身,從他腿邊掠過。
一時間,二人一胖一瘦,一大一小,如猛虎攫兔般兜了兩圈。
豬屁股太肥,跑來追去也累的夠嗆,最後跑不動就索性下狠招,雙腿成剪,來蹴阿宸,左膝微曲,蹴出的右腿虎虎生風,聲威懾人。
阿宸被他這一腳掃過頭頂,頭皮生痛。
豬屁股一腿掃空,欺阿宸矮小,大喝一聲,順勢使了個兩劈掛腿,舉腿過頂,兩跟粗壯的腿正對著阿宸奮力劈落,想把阿宸一腳踩死。
阿宸眼看躲閃不及,靈機一動,衝著豬屁股兩腿之間就是狠狠一腳。
豬屁股發出潑天慘叫,當場昏倒。
一旁的眾人驚得呆了,連那五個奴才也忘了動彈,眼睜睜看著阿宸抱著狗兒溜出了人群,才反過神來,吼道:“抓住她,抓住她,她傷了衙內!她傷了衙內!”
一時間,你追我趕,滿街喧譁,市集裡亂得猶如一鍋滾粥。
原來這豬屁股來歷非同小可,他老子便是東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