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浩皺了皺眉:“金師弟為何如此肯定?”
金邵冷冷的看了阿宸一眼:“陰邪之物。邪穢惡毒,若非有魔教妖人指點她,她怎會有這等見識法力來煉造如此法寶,所以此人必定是魔教奸細,不可饒她性命。”
金邵一向執掌天香宗刑罰之事。位高權重,說話聲調堅決剛硬。阿宸聽在耳中,臉上血色盡失,幾乎喘不過氣來。
眾人都沒有出聲,木長風沉著臉,緩緩道:“若她真是如你說的這般處心積慮,費盡心思潛入我天香宗裡,又怎會故意在眾目睽睽下施展法寶?”
金邵哼了一聲:“魔教妖人,本就難以猜測行徑,居心叵測,做出些古怪事情也不足為奇。”
木長風怒道:“你這豈不是牽強附會,強詞奪理?”
金邵冷冷道:“我強詞奪理?請問木師兄,這陰邪之物,可是我正派中人所有?”
木長風語塞,臉色漲紅,只是此刻任誰也看了出來,木長風到底還是站在他徒兒一邊。
正當這尷尬時刻,忽然傳來一個冰冷聲音,一聽便是【水香堂】堂主水素眉:“請問金師兄,你口口聲聲說陰邪之物邪穢惡毒,那請問一句,它到底如何邪穢,如何惡毒了?”
金邵張口欲言,卻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反駁,只得強言冷哼:“魔道妖術,還用多說嗎?”
水素眉面色更冷:“如此說來,金邵師兄其實也是對這所謂的陰邪之物一無所知,卻平白無故的就認為陰邪之物邪穢惡毒,而且還要誅殺這個弟子阿宸?”
金邵向水素眉看了過去,目光炯炯,氣勢逼人:“哦,水師妹,那你是什麼意思?”
水素眉道:“此間之事,一來我等對陰邪之物所知不多,雖有所聞但多為揣測,若萬一真有碰巧之事,我們豈不是錯殺好人?二來弟子阿宸年僅十五,身世來歷雖有迷惑但也算清楚明白,現在非要強說她是魔教中人,只怕於理不合吧。”
金邵眯起了眼,眼縫裡透露出尖銳鋒芒:“水師妹為何今日一反常態,大力為這個混入天香宗的魔道妖人開脫,真是令人費解啊!”
水素眉秀美臉上怒意一閃而過:“我乃是就事論事,絕不像有些人,看不得同門別堂出了奇才,害怕威脅自己地位,便抓住些小事趕盡殺絕,毫無人性!”
若論口舌鋒利,在座六人中有五個男子,無一比得上水素眉。
金邵氣得臉色發白,“霍”地站起身來。
燕天浩看著殿中的氣氛再次劍拔弩張,連忙插口進來:“好了好了,怎麼說著說著又吵起來了,坐下,快坐下。”
金邵不敢置燕天浩的話於不顧,只得恨恨地坐回位置。反觀水素眉,卻是一臉的若無其事,端端正正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燕天浩搖了搖頭,轉向其他人:“諸位,你們意下如何?”
其他各堂堂主沉默了一會。
【火香堂】堂主火麒麟首先說:“掌門,我以為水師妹言之有理。這弟子阿宸來歷清白,只怕真是機緣巧合修煉了此物,一把稍帶點戾氣的木劍而已,不一定就是陰邪之物了,說不定還是我天香宗的福氣呢。”
燕天浩撫須微微點頭。
火麒麟又道:“況且今日掌門師兄不是打算將【青冥劍】賜與弟子阿宸嗎?那把木劍以後讓她切莫再用就是了。”
火麒麟說著斜眼看向【土香堂】堂主土博,土博看了看他:“此事我同意火師兄的說法。”
木長風一時得了三個盟友,向著金邵得意的翹了翹鼻子。
金邵哼了一聲。
燕天浩望了金邵一眼,然後點點頭:“大家都說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說到這裡,他卻先向依然跪在地下的阿宸道:“弟子阿宸,你先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