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謂的幽谷卻是大的有些可怕。極目遠眺間根本望不到頭,南數數十里、北望數十里,皆是被那陰冷的寒氣所籠罩了起來,就好像天神將自己的怒氣和怨氣盡數留在了人間一樣,讓高大的樹目變成了猙獰的爪牙、讓奇峰與怪石成為了駐守陰間的惡將,天魂湧動、地魂迴盪,數十近百里奇川間透著別樣陰冷幽閉的氣息。
更為壯觀的是,從南境東屬直望西嶺西川的兩大峰崖間,有著無法懸於青空中的石頭,這些石頭小則若磨盤、大則宛若天峰之頂,由於空間與靈氣的特殊緣故,穩而不墜的懸在萬淵之上,與那尖銳拔地而起的青峰遙遙相視……
淵空之下,沙石以一種怪異的軌跡緩緩遊離,彷彿遊走在世間枉死的冤魂、積怨深至不想離開塵世……
石沙慢旋,時而在聲聲如同惡鬼哭嚎般的風聲中捲走,白霧再或摻夾其中,更好像白無常勾起了冤魂鬼……
而在無數懸石、峰尖之間,不計其數的石板青瑣吊橋首尾相連,從淵底到青空,層層疊疊、密集如麻,放眼望去,卻是足有數百上千之多。
那懸吊之橋古老破舊,有很多都形同朽木長滿了青苔,驟風乍響、惡鬼嚎間,青瑣便會發出譁郎朗譁郎朗的聲響傳蕩而來,鬼音魔鏈,宛若勾魂之音、懾鬼之曲陰沉的迴盪著……
恰是這副波瀾壯闊又死氣沉沉的場面讓眾人臨來之際所見與所聞皆是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之感,此般心情好像瘟疫一般在所有人的心裡不斷的傳播起來,於此之際,無論頂尖的旋照境高手,還是那修為弱小的凌虛境都如出一轍的往後退去數步,皆有一種如臨大敵之感。
三冥之橋,索陰之氣……
目觀此一幕,號稱膽大的風絕羽都忍不住吸了口涼氣,這可不是什麼尋常的魔嶺惡所,這是真正的天地造化,與生俱天的天地之威將陰魂之氣發揮的淋漓盡致,別說他一個旋照入門了,此時此刻,便是衝陽在際、位列圓滿之為的高人恐怕也不會淡定幽閒的處之。
三冥之橋,果然不同凡響。
不知不覺間,包括風絕羽在內的所有人被這般恐怖的場面震懾住了,足足一炷香也沒有人說出哪怕半個字,好像無論是誰發生哪怕半點聲音都會被三冥之橋下的冤魂盯住一樣,人人自危、惶恐不安……
真難為吳宗歷來與佛河天門南西兩地交往了,按此地的陰魂之氣,恐怕就算長年行走在奇川兩側的苦行者,也會嚇的膽腸寸斷、神智全失吧。
一炷香過後,吳不庸方才收斂內心的驚懼與膽怯,冥冥中一股怨氣橫生而出。
他低冷的哼了一聲,用著洪亮而高闊的聲音喝道:“三冥之橋,萬鬼從生,此地三冥地陰之陣,乃與天地之威相融,各位入淵之際尚且小心。”
這時,周謹山飛了過去,高聲道:“相傳此地有一歌訣,吳兄,旦不知此歌怎奏。”
吳不庸歪了歪嘴,頭頂著氤氳頓起,彷彿亡魂皆冒般咬著牙道:“這正是在下想要提醒大家的,三冥之橋因三冥鬼歌而得名,此地地陰之陣極其可怕,應天時與地利,偶會發出如鬼頌歌之間,其音尖厲非常,可攝魄奪魂,時常往走來去間必要警惕此音的迫害,往常先祖留歌,得傳宏圖,便有三句……”
“哪三句。”
“一冥百鬼泣、二冥千鬼動、三冥萬魂失……”他頓了一下,周圍眾人雞皮疙瘩都激了起來。
吳不庸道:“一冥百鬼泣,說的是當地陰之陣因天時地利而發動之際,便會有如百鬼慟哭之聲,其音之強,直懾心魄,行走間若不能及時退出三冥橋,切要謹記,以神識之力固守三魂七魄,莫要等到二冥聲起時措手不及……”
風絕羽凝重道:“那二冥千鬼動是為何意?”
吳不庸看了他一眼,道:“二冥千鬼動,乃是在第一冥之基礎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