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客棧燈籠的映照下,衛凌臉色還有些微蒼白,眼皮下暗青一片,看著就是沒休息好。
宋奾心底想問,既然如此辛勞為何還要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
衛凌上前幾步,離她近一些,關切開口:「阿奾,你們這一路順利嗎?」
其實他早知她沒事,她若是出什麼事那他定然是第一個知曉的,這麼問只是不知該與她說什麼,有些話說了她會不喜。
「託衛大人的福,一路平安。」宋奾答。
她開口閉口都是衛大人,情緒也與方才完全不同,衛凌有些不是滋味,垂了眸,「阿奾,你能不能不要與我如此生疏。」
大概是衛凌這句話語氣較低,宋奾起先沒聽清,過了幾瞬才明白過來。
她頓了一會,聲音微漠:「衛大人多慮了,若你我是陌生人,我便不會與你單獨在此說話。」
這樣平靜的話比氣憤不滿更讓人無可奈何,衛凌只能在心底嘆氣,重新看向她:「那徐公子是何人?」
什麼蕭公子徐公子,怎麼她身邊淨有人出現,衛凌心裡酸酸澀澀的,若是她哪天真看上了哪家公子,與人情投意合,那他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
情投意合那樣她是不是會與另一人建立家庭相夫教子,她滿心滿眼都是那人。
衛凌不敢想像那一日的到來,他怕是會瘋。
「我與徐公子尚且不熟,也並無關係,衛大人若是想知道徐公子底細可儘管派人去查。」
衛凌聽出她話裡的些許不滿,心裡一急,往前兩步,宋奾隨即後退兩步,他只好站定,語氣一下柔和下來:「阿奾,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生氣。」
這會兒宋奾站在階梯上,比他高出半個頭,倆人對望著。
客棧門口偶有人進出,都朝他們看過來,甚至有細微聲音飄過,「這是哄媳婦呢」
宋奾聽見,臉色一拉,沒了耐心再與他說話,「衛大人還有什麼要說的?」
「我明日與你們一同前往揚州,你今夜好好休息。」
「若我沒記錯,東海碼頭在南清城,南洋來使怎麼會到揚州?」
「來使想看一看我朝風光,會沿水路先至穎州,再到揚州,我便是在揚州等他們。」衛凌解釋。
既是公務,宋奾自然不好說什麼,點了點頭後轉身進客棧。
一回客房元寶兒就蹦了過來,嚇宋奾一跳,她將貓抱起才看到貓籠門口的繩子被它咬斷,她伸手點了點它的頭:「是你自己要跟出來的,現在想出去玩了?」
元寶兒「喵」了兩聲表示抗議。
「等我們到揚州尋個穩定的住所再把你放出來,這些天你就先好好待著。」
「喵喵喵。」
餵飽元寶兒,宋奾將自己收拾完就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凌晨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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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壬寅來得很早,宋奾一下樓便看到人在大堂內等著,她不好意思再讓他多等,打算讓挽翠裝點早飯在路上用。
徐壬寅見狀及時阻止,「姑娘不必著急,我們不趕時間。」
「那徐公子可用過早飯?路途艱辛,吃點墊墊肚子也好。」宋奾說。
徐壬寅自是沒什麼意見,與她一同坐了下來。
用飯間隙,徐壬寅問:「姑娘來自盛京,那知不知盛京安伯侯府?」
安伯侯府宋奾乍一聽有些陌生,想了一會才猛然想起譚慧之不就是安伯侯府嫡女?
宋奾驚訝:「自是知曉的,徐公子為何如此問?」
徐壬寅解釋道:「實不相瞞,內人便是出自安伯侯府,兩年前跟著我回了揚州,如今甚是懷念盛京,但我實在是忙,抽不出身陪她回去。」
宋奾訝異之色沒藏住,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