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凌身邊那麼多人,只有白澤知曉衛凌身世,他剛剛雖然沒有進殿,但裡頭的話他還是聽清楚了,那皇帝分明就是想讓郎君去扶持太子上位,怎麼郎君還這般高興?
衛凌斂了笑意,嗤道:「這皇位,不如讓我坐了算。」
白澤一凜,立馬看向四周,好在無人經過,沒聽到這要掉腦袋的話。
惠妃寢殿在皇宮西南側,名叫麗坤宮。
六皇子沈元吉現年十四,而當年太子十三歲立的儲。
沈元吉很少與衛凌接觸,不過宮宴、狩獵祭祀這等大場合才會見上一兩面,因而在麗坤宮見到衛凌時十分驚訝。
不過他自是聽過衛凌事跡,也知曉宣帝對他的寵信,不得不畏忌,待衛凌簡單問禮後恭敬回,「衛大人。」
惠妃發話,「吉兒,你先下去。」
沈元吉離開,惠妃屏退無關人等,一個老嬤嬤給衛凌上完茶後站在她身後。
「衛大人剛從聖上那兒過來?先喝口茶罷。」
衛凌沒動那茶,抬眼望向雍容華貴的惠妃,能在宮裡生存下來的女人都不容小覷。
惠妃如今不僅穩坐四妃之首,還生了皇子,與寧國公主、皇后甚是親密,其手段不可不謂高明。
「娘娘這般千辛萬苦讓我過來,就不必浪費時間了。」
惠妃飲了口茶,又用帕子按了按唇角,緩緩道,「衛大人不好請,可不得花些手段。」
她原本不著急,可聖上已好幾回明裡暗裡透出想要退位的心思,若是太子即位,那她的吉兒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了,潛心佈置這麼多年,不能落空。
自衛凌從揚州回來她就頻頻給他去信,可惜他都恍若不見,她不能不想些辦法。
「長公主過世時聽聞衛大人告假三日守在靈前,長公主泉下有知定然欣慰。」惠妃慨然,「長公主兒孫滿堂,個個皆是人中龍鳳,但她偏偏最是疼愛你這個外孫,衛大人可知為何?」
衛凌聽了這一番話不動聲色,惠妃有些急了,斟酌一二後道:「先前寧國常來我這兒玩,後來才知她從我這兒拿走了一份信」
衛凌垂眸冷笑,看了一眼白澤,白澤隨即從懷裡拿出那封已經泛黃的信箋,「娘娘說的可是這個?」
惠妃一見那信,氣勢弱了幾分。
她一時不知該氣沈娥不中用還是衛凌太過厲害。
當年宣帝臨幸荷娘一事無人知曉,荷娘與自己身形相仿,面容也有兩分相似,醉醺醺的宣帝那夜便是認錯了人。
事後某夜宣帝突然與她提起那一晚,她完全沒印象,心道怕不是哪個小宮女,這一查就查到了荷娘身上。
可那時長公主與荷娘都想要竭力瞞下此事,她便有心威脅荷娘為自己做事,畢竟皇帝最是聽長公主的話,只是後來荷娘不知所蹤,她怎麼也聯絡不上。
輾轉多年才知當年荷娘隱秘生下個孩子,而那孩子如今好好的養在將軍府。
那是皇子,一旦揭露真相,吉兒就多了個與他競爭的兄長,她不會幹這種蠢事。
但誰曾想,衛凌越長越大,勢力眼看著就要越過太子,她不能再坐以待斃。
信是她主動露給沈娥的,本就沒有什麼信箋,全是偽造,上面只透露了大致經過與荷娘這個人的存在,未曾言明皇帝與衛凌的關係。
若是沈娥爭氣些,如今他們兩兄妹許會成就一段佳話。
可惜,沈娥靠不住。
「娘娘真是藏得深啊。」衛凌嘲諷,「怎麼,娘娘眼下不怕了?不怕我搶了皇位?」
衛凌太過直接,惠妃面色一凜,盯著他不放,好一會兒才鎮靜下來,「衛大人莫要胡言亂語才好。」
「呵,好一個胡言亂語。」衛凌勾唇,「娘娘想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