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這才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情,將來,陸氏集團會不會也像當年的恆盛集團一樣,被陸少君吞為己有?本來他已經還是防著陸少君了,冷不防又背後失火,他與小女友出入酒店、如膠似漆的親密照又被人偷拍公佈,一時間引起了軒然大波,而他早就料到,這一切,不過都是陸少君在背後搞鬼。
眼看著陸少君如此無法無天,他自然再沒辦法坐視不理。緋聞的事情是壓了下去,但是他也被前妻狠狠坑了一把,原本離婚之時,他就已經被坑去了半個身家,如今又因為這個事情,被那個瘋女人獅子大開口訛了一筆,他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但是說來也奇妙,雖然緋聞因著他那個小女友而起,經此一事之後,他非但沒有了之前隨便玩玩的心態,反而愈發覺得這個小女友才是命定良人。這件醜聞下來,原以為小女友也會趁機倒打一耙咬上他一口,畢竟他覺得,那個年輕的女人不過是貪圖他的錢財罷了,可是沒想到,那個女人非但不哭不鬧,還不離不棄心甘情願地守著他,這無疑似是一股清流,人到中年,他已然沒了浪漫的心思,可是趙楠卻給了他靈魂和*雙重的慰藉。
也正是出於這個原因,他才沒有對陸少君下手,私心想著他這也算是無心插柳了。而且如今陸家也唯有陸少君這一脈可堪大用,他若是現在拿掉了他,形同自斷臂膀,陸氏正是用人的時候,再怎麼說,比起外姓人,陸少君這個‘自家人’也都是靠譜一些。
不僅如此,他還湊巧地知悉了陸少君不為人知的秘密,這麼一來,威逼利誘之下,陸宏謙也不怕他能翻出手掌心去。
看著眼前尚且年輕氣盛的年輕人,陸宏謙漸漸收斂了臉上的怒意,反而意味深長地笑了出來。
“你說我手腳不乾淨,你又何嘗是清清白白的人呢?”陸宏謙慢慢踱到陸少君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有些事情,做過了就是做過了,即便隱瞞得再好,也還是會有人知道的。少君,你還是太年輕了些,像當年的我。”
陸少君恍然一愣,呆呆看著陸宏謙,窗外掠過的飛機影子一閃而過,但是機尾噴出的氣體卻留下長長的一道痕跡,就像此時此刻,陸少君心頭那長長的一條血跡。太刺眼太猙獰,他根本忘不掉。
氣勢一分分地軟了下去,他沒了先前與陸宏謙對峙時的盛氣凌人,只覺得心肝脾肺都泛著苦,真可謂是功虧一簣,他到現在也搞不懂,自己分明做得那麼嚴密,又是如何被陸宏謙得知了?可是現在再想這些已無意義,他不甘心地攥了攥拳頭,忽然發現先前織就的計劃網正在一點點的斷裂,是了,百密一疏,他還是敗了。
慢慢地低下頭去,陸少君聽見自己的聲音是那樣窩囊那樣憋屈,“大伯別見怪,都是我太年輕了。”
陸宏謙不由得笑出聲來,異常大度似的拍了拍陸少君的肩膀:“都是一家人,你就跟我自己的親兒子一樣,別說這麼見外的話。小孩子嘛,哪裡沒有犯錯的時候,叛逆個一兩回也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只要知錯能改,大伯就開心了。”
陸少君的心裡幾乎沁出血來,可是還是不得不笑臉相迎,做出一副溫良恭儉的樣子來,“謝謝大伯。”
陸宏謙笑得和善,彷彿慈善家對著前來採訪的記者露出的笑容那樣。他十分滿意陸少君的狀態,既然他已經臣服,他也不想再跟他多費口舌。看了一眼時間,疏離客氣地說道:“我約了一個客戶,時間快到了。有什麼事,你自己安排吧,就跟從前那樣。”
就跟從前那樣……陸少君苦笑連連,恨不得一拳頭砸碎面前的茶几,他站起身來,覺得雙腿有些痠麻,卻不知道是久坐導致的,還是因為心累導致的。
眼看著陸宏謙大步流星氣宇軒昂地走出了辦公室,他頹唐地站在原地,目光渙散地看向四周,他多年的心血,竟全毀在一個女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