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外面的雨。
“正因為你是個機靈的,今天這聲二叔,我也就應了。你的官文已經下來,是北地羽林郎將,正七品武官。你應該知道四軍的武官跟內地的不同,給你弄到這個,著實費了很大的力氣。”
“那真是要謝謝二叔,不過這個羽林郎將,真的是不太好做。”
“你知道了?”
“那是自然。”
黎清笑得越發燦爛,道:“賈寶玉成了一等子爵,世襲罔替,就算侄兒勝了他,他也有最後一條道路可走。
二叔,您不會忘了大周律例裡,貴胄特例裡的最後一條吧?”
聞言,黎雨航嗤笑了一聲,鄙夷道:“貴胄特例最後一條,以任何手段殺害同僚,剝奪爵位,永不敘用……要是你能把賈寶玉逼到這種份上,老夫就把你和雷七的牌位放進家族祠堂,如何?”
“那真是要多謝二叔。”
黎清從地上爬了起來,也不辭行,就這樣去了黎府的圍牆最邊角處,給奴僕通行的偏僻角門。
小門內側,雷七早就牽了兩匹戰馬,還是他們擔任小城守備的馬匹,見到他來,一起上馬出門。
“羽林郎將,老七,有把握嗎?”
李青驅策馬匹,又是問了一句。
“有把握。”
雷七還是一貫的回答,只是這一次,卻是輕輕的加了一句。
他低聲說道:“有把握,不過你死我活……。”
秋雨連綿,一直下了許多天。
天空著實是陰霾的,讓得街上的人都大聲抱怨,唯獨是在賈府,一直是歡聲笑語連綿不絕。
寶玉被打了板子,些許的傷勢,也耐不住他的身子骨的強悍,沒多久就能下地,更沒多久,就能隨意行走。
他每天讀書寫字,和黛玉耳鬢廝磨,直到官文進府,所有的僕役丫鬟都鬧騰起來,這才結束了悠哉日子。
‘羽林郎將,駐地掛甲塔。’
官文特別簡單,與以前的那種洋洋灑灑數千言,連著勉勵、謝恩,各種都有的官府通文相比較,寶玉的上任官文可以說簡單至極了。
但越是這般簡單,寶玉卻越是沒法怠慢。
只能辭別了長輩,也安慰了強忍淚水的林妹妹,拍馬上路。
雨一直下,趙貴寧等人都用正氣護身,反倒是樂陽申得了巧,癱子落了好,能進了白南煙的紫紗香車。
當然,他進去的時候寶玉也躲不過,白南煙拿了避嫌當作藉口,把他也給抓進去了。
於是月餘路程,那叫一個尷尬中的香豔;
於是月餘路程,樂陽申被丟出車廂,和小石頭一起駕車了好多次,寶玉也好些次伸出腦袋,又被人扯了回去。
哦,不要想歪,寶玉只是被白南煙逼著練琴而已。
但是寶玉的琴藝天賦,真個讓白南煙無可奈何,到了最後,就只教給趙貴寧等人練習琴藝了。
如此,趙貴寧等人的琴藝越發精湛,也越發接近瓶頸,讓他們苦惱不已……
寶玉在天狼城逗留了幾天,採購了很多物質,銀錢算是充足,自然要準備的更加充足一點。
傢俱生意帶來了四萬兩銀子的快錢,賈政又從牙縫裡擠出了一萬兩給他,加起來五萬兩。
寶玉給趙貴寧等人買了三千兩的流雲琴,又採購了很多吃食,僱了大船裝載。
美酒、大肉自然缺少不得,那些瓜果蔬菜,也挑揀了好些可口的帶著。
所以到了掛甲塔,那叫一個火熱紛騰。
樂陽申到處熱鬧了一圈,回來扯了扯寶玉的黑狐大氅,笑道:“八千鐵槊戰兵,個個都是肩膀上能跑馬的好漢!寶二爺,咱們從文官轉成武職,絕對不虧!”
“當然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