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站起身,意外地看到侍立在祠堂裡的人除了周媽外,個個仰面看屋頂,以為屋頂有什麼問題,仰面往上看,祠堂的屋頂沒有什麼不對勁。
如月現了奇怪的一幕:除了周媽以外,祠堂裡的人個個仰面看屋頂。難道屋頂上有老鼠表演雜技?如月要仰面看,差點兒摔倒,只好放棄觀看的打算,好奇地問在場的人:“屋頂上有什麼?”
“沒有什麼。”所有的人異口同聲地回答,動作整齊地把仰面動作改為平視。
靠,沒有什麼你們會個個仰面觀看?!
周媽和晴兒要扶如月站立,如月搖手拒絕:“不用站立了,反正很快就要跪下。我跪著等候就行了。”跪等先人用餐,先人一定體會到這位後人的虔誠。
周媽堅持要如月起來,她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如月是真的不明白,還是成心跟老爺過不去:“夫人,這於禮不合。要起來了再下跪。”
如月眼巴巴地看雷振遠,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援。
雷振看賴在地上不想起來的人兒,知道她挺個大肚子行動困難,無奈祖宗規矩不能更改,不動聲色地叫:“起來。”
沒辦法,如月只好挺著肚子在兩個人的攙扶下困難地起來,等到雷振遠敬酒後,又十分困難地下跪。
除了周媽,其他的人不約而同地低頭看腳尖,眼睛透過鞋子數自己的腳趾。他們實在不敢觀看夫人驅趕蚊子的動作,生怕一不小心失笑,招來皮肉之苦——拜祭祖先是十分嚴肅的事,稍有不敬就是褻瀆祖先,老爺決不輕饒。
任務完成了。
如月伸頭觀看神臺上擺放的牌位,誠心誠意地叩拜,拜的是誰總要弄清楚的。看到一行行雕刻有名字的木板,如月心中誹謗:不過一些木板,雕刻了名字就堂皇地接受人的叩拜。人也是愚蠢,叩拜自己弄出來的木板,吃飽了撐的。
如月現,這六行的牌位中,要數最下方的一行牌位數量最少,只有孤零零的一個。如月好奇地伸手去拿那塊牌位來看。
一隻大手閃電般地扣住伸出去的爪子,雷振遠黑著臉:“夫人,這些牌位不能碰的。”
如月不相信,這些一塵不染的牌位分明是有人剛剛擦拭過:“不是剛剛有人擦拭過嗎。為什麼別人能碰我就不能碰。”
這人腦袋進水了。雷振遠頭腦脹大好幾倍,要作,最後還是忍住了,黑沉著臉:“女人不能碰。”
操。姓別歧視。
如月乖乖地縮手向身後,不是害怕褻瀆祖先,是擔心惹毛了身邊這位老虎,從他雷厲風行地處理廚房裡的二十人可以看到,這頭老虎絕對不是紙老虎。
“侄雷廣軒之位。叔雷振遠立。”如月低聲誦讀這牌位上的字,才知道雷振遠竟然有一個過世的侄子。從來沒有聽他說起過。這渾蛋到底有多少事隱瞞自己的?如月疑惑地回頭看身邊山一樣強壯的人。
如月目光往上移動,現倒數第二行的前兩個牌位是雷振遠為哥哥和嫂嫂立的。
呃,雷振遠曾經有哥哥嫂嫂侄子,現在這一家三口都已經投胎轉世去了。
雷振遠真得好好重新認識自己的這位夫人了。看她挺個大肚子,饒有興趣地研究神臺上的牌位。從來沒有人會對神臺上的牌位感興趣的,多數人認為這些牌位鬼氣森森的,特別是女子更加不敢正眼看牌位,怎麼這個小冤家不辭勞苦地逐一研究。
“妻仇湘娥之位。夫雷振遠立。”嗯,這是雷磊軒母親的牌位。
雷振遠忽然意識到事情不妙,讓夫人不停研究下去會研究出問題的。雷振遠伸手攬住如月的腰,要帶她離開,體貼入微地說:“夫人身體不便,我扶你回去休息。”
如月轉身要離開,晃眼看到後面的牌位上居然有“夫雷振遠立”的字樣,心中懷疑,堅持要往下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