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陸雙的房前,門外兩弟子把守著,面色俱都相當沉痛,行過禮後其中一個伸手一推,房門洞開,一股濃郁的薰香味道撲面而來。
風晨曦一抬眼,便看見了正對著門的一個小香臺。
臺上有香三柱,早已燃盡,只留下一層薄薄的灰燼。臺下,一名青衣男子動也不動的側躺在地,仿若熟睡。
“陸大哥……”蕭諾的聲音哽咽了。
蕭漸皺起眉,風晨曦則上前探陸雙的鼻息,少頃,縮回手來,對宮翡翠搖了搖頭,正欲說話,眼中忽泛起如水般波瀾,稍一遲疑,起身道:“蕭城主。”
宮翡翠扭過頭,果見是蕭左趕來了,後面還跟著蕭陌、財伯及玉粹等人。
“夫君……”她仰臉看著他,目中難掩擔憂之色。
“我在這。”蕭左把她的手一握,柔聲道,“別擔心。”
別擔心?宮翡翠的唇顫了顫,怎能不擔心?三十年了,百里城已有三十年未發生過非正常死亡事件……儘管不願意回想,可她還是想起了一個人——百里晨風。
三十年前,百里晨風也是百里城第一刀客,也是死於非命。就算她能忘記他死時的慘狀,但是那場造成他死亡的可怕陰謀,她卻一生都忘不掉。
冥冥中,宮翡翠似乎覺察到了又一場來勢洶洶的陰謀的降臨。
和百里晨風相比,陸雙的死狀更為安詳平靜,非但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傷痕,房間裡也沒有留下絲毫曾經發生過搏鬥的痕跡。
陸雙作為百里城年輕一代中武功之佼佼者,想將他在不知不覺中殺死,只有兩個可能。
第一:熟人作案;第二:以毒殺之,而且是劇毒。
蕭左喚來那兩名把門的百里城弟子,問道:“你們是何時到位的?”
“回城主,我們在參賽者比武抽籤之前便到了。”
“可曾離開?”
“不曾。”
“陸雙進入此屋後,可曾離開?”
“不曾。”
“那麼,可有第二人進過此屋?”
“有。”那兩名弟子回道,“近一個時辰後,陸師兄還未出來,財伯便來找他,然後就發現……”
“行了。”蕭左揮揮手,“你們下去吧。”
然後轉向風晨曦,道:“現在,恐怕只有麻煩風姑娘了。”
第一種可能性已被推翻,那麼,只可能是第二種了——毒。
風晨曦師承武林第一施毒名家風纖素,若論用毒一道,在場眾人包括蕭左恐怕也沒她在行,因而找出兇手的下毒方式的任務,她自是當仁不讓。
風晨曦朝蕭左微微頷首,道:“晨曦盡力。”
查過陸雙的屍體,驗罷放在茶几上的殘茶,甚至連陸雙沐浴前所穿的衣物,風晨曦都沒有放過,然而——毫無所獲。
因為在地底,是以這間屋子一個窗戶都沒有,門也為了防潮而整個密封,不像一般的戶門多少有鏤空雕花。也就是說,就算門外沒有兩名把守,兇手也絕無可能利用竹管等物將毒由外面吹入室內……那兇手究竟是用什麼方法下毒的?
推測過一萬種可能,俱被自己否定後,風晨曦也一籌莫展了。她慢慢的抬起眼,有意無意的,竟然正對上蕭左略帶失望的眼神,一股無法言喻的奇怪感覺自心底油然而生:沒有!天下絕沒有釋放後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的毒。她一定會找出兇手留下的蛛絲馬跡,她必須!
可是,線索在哪兒?
風晨曦的目光漫無目的的在室內搜尋著,從牆壁到地板,從衣櫃到茶几……不對!她漏掉了什麼東西——香臺!那個她在門外就看見的那個香臺!
居然漏掉了這麼關鍵的東西!風晨曦暗暗咬唇,目光一轉,頓時怔了怔——蕭陌什麼時